的时候,要和开仓的打关系呀,不然他就直接给你少发粮,要和他们讲好,只要给足粮,事后也就会给他们好处,进仓的时候也一样的呀,如果不给验粮官好处,他们就会故意说是霉粮或者是大斗收粮。而且过榷过卡的费用也高了呀,最后运一趟下来也落不下多少返粮的哇,船工也只有把好粮卖了再换成稻谷!”
江文远道:“可恨,难道朝庭不管吗?”无依道:“管又有什么用呀,如果出仓入仓不及时,受罚的还是我们这些船工。现在给朝庭运粮的营生也停了,也就更加需要自己舂米了。”
江文远问:“那你们现在指什么生活呢?”
无依说着往江边一指:“就是这江边的这些薄田打些粮食呀,这叫漕田,但也少得可怜,每人还分不到一分地。只有叔叔伯伯们外出做些手工,给周围的农家砌个锅灶啦呀、修个房子啦呀、做些小木匠活什么的,但也收入很少的哇,所以你砌的那个不用吹火的灶才会让兴武四和我们抢呀!”
无依一边和江文远聊着天,一边舂米不停,眼见额头及鬓角也见了汗水。
江文远实在不忍心,说道:“瞧你累的,休息一下吧!”
无依道:“没事,我不累呀。”
江文远心疼之下硬拉着她在石臼边上坐下来,用袖子替她擦了擦额头汗水,心想,这等体力活我想做也做不来,也难帮得上她,如果我能做一个自动的石碓就好了,可是怎么……突然转头看到旁边的江水,心中一时大喜过望。
转头对无依说道:“我给你做一个自动的石碓好不好!”
无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江文远的亲昵举动已经让她的心里扑通扑通乱跳了,竟连江文远的问话也没有听到。
被江文远连叫了两声才缓过神来,说道:“公子说什么?”江文远说:“我给你做一个不用压就能舂米的石碓,行不行?”
无依有些不可思议:“哪有那么好的石碓哇,难道它会自己动?”江文远说道:“是呀,就是它能自己动。”
说完,迈着步子丈量了石臼到江边的距离,又远远地向许三的房前望去,只见许三正在他的房前忙碌着,似是心里有了底,转头向无说道:“你等着我哈,听我的,我给你造一个自动的石碓!”说完,就顺江往许三的房前走去。
看着江文远的背影,无依嘀咕道:“这江公子又要做什么?难道他还会端石碓,可是也不能端出自己舂米的石碓呀……”
许三其实是兴武七船帮的人,因为漕运停废,兴武七船帮的人都走完了,唯他凭木匠手艺没有离开,虽然收入不多,但是也能糊口。
其实老百姓也就是这样,只要有口饭吃,谁也不愿意去做漂泊江湖铤而走险的事。因为兴武七只剩下这位许三,而且兴武七又归兴武六统带,他也就搭兴武六的伙,平时在一起吃饭。
江文远走到近处,见许三正在忙活木工活,现在他主要的接的活就是前几天江文远设计的无腿厨案。见江文远走来,许三连忙停下手里的活迎上前去。
江文远说道:“许三哥在忙呢?”许三道:“正是前几天先生教我做了无腿案面,结果反应良好,很多家都向我抢着定做,这不,我正在赶呢!真要多多感谢先生!”说着躬身揖礼,以示感激。
江文远道:“瞧你说的,我就是一个想法而已!”
许三争辩道:“是真的好,首先,这样的做法省工、省料,自然价钱也就低,而且之前有些人家的桌子或者厨案就是桌面坏了,但是腿还好,这样直接放上一个案面就能用了,还有些家的厨案面用久了不平整,如果是全换用钱多,有这个东西直接铺上就行了。”
“好吧!”江文远也没再和他相争,也许是自己无意间的想法到他这里就是宝贝。只是想要说出自己的来意时,又有些不忍心,因为对方实在是太忙了。
正要转身走,却被许三拦住:“先生来这里一定是有什么事。”
江文远道:“可是我见你正在忙碌,实在不好意思打扰!”许三说:“先生这是什么话,我现在能接到活还不是全靠先生?有什么事只管说。”
看他那样子,如果自己不麻烦他,他就要生气,只得说:“我是想请许三哥为我做一台水车轮子,不要太大!”
许三问道:“先生做水车做什么?”江文远道:“我见无依舂米辛苦,想为她做一台简单的水力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