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声,夏竹林脸上的有些无奈的表情:“那是你不知道高炉的价格为什么高,是因为购买过程中的层层回扣,从国内的督办、会办、帮办,再到洋行里的买办、采办等等,没有一个人不拿着高额费用的,我在国外呆过,知道一座高炉不过是几万两白银的价格,但是到了大清,就会增加到百万。”
听到夏竹林说出这些国外采买的内幕,王得标也瞪大眼睛,愣了多时,又骂道:“都是一些贪官……”
也没心细听王得标的埋怨,夏竹林接着道:“洋行里有我一个朋友,他就能帮我弄到高炉,不过才两三万辆银子,而且我们不需用全部买,除了炉板、炉胆之外,其他的耐火砖我们自己就能完成,最终的价格不会过万,如果能凑巧买旧的使用,价格会还会更低!”
“好吧!”见夏竹林这样执着,王得标也不再争辩。
夏竹林又道:“而且总领帮会水力驱动水碓的技术,同样也能应用到炼铁炉上,这样也就不用再建电厂了,也能省下一笔钱。我就是不服气,离了你张总督,我也能办铁厂!”
说着,这夏竹林又重重喘一口粗气,似乎压抑了很久很久。
江文远心中猜测,到底那张总督和有他什么样的矛盾?竟让他这么较劲?
“唉!”王得标叹了一声,因为他和夏竹林交好,平时,夏竹林也向他谈起过和张之洞的矛盾。
原来,这夏竹林留洋归来之后就一直在张之洞手下做事,眼见张之洞的铁厂、枪炮厂一直投钱不见盈利,夏竹林就提了些建议:与其一心求大,不如求小,生产一些民间用的东西,既能降低投入,又能短时间内见效益。
张之洞不但不听,还出言相责,说他没有男儿志向,像个小脚女人。
这夏竹林也是耿直,顶撞着和上司吵了起来,更加惹恼了张之洞,不禁恶语相向,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到他头上了。
夏竹林便愤然离开,在泰州开了一家铁匠铺,但心理却和张之洞较上了劲,一直梦想着开一家铁厂,今天看到江文远,便提出了这一条件。
虽然江文远不知内幕细节,也能感觉到这汉子心中的压抑,看向了管大,因为帮中财务他一点也不了解,都是由管大和李能掌负责。
管大低声道:“不行呀,虽然我们兴武帮现在富了,但也不过才几百两银子家底,眼下根本拿不出……”
虽然声音低,但也被夏竹林听到了,说道:“我说的是以后,并不是眼下,我相信,清帮在先生的带领下一定会更强盛,将来会赚更多的钱!我们会办成自己的铁厂的。”
“我答应你!”江文远嘴上应着,又深深施了一礼。
“好!”夏竹林点了点头:“那我这就收拾东西,去太平洲!”
见夏竹林如此痛快地答应,管大反倒出言提醒:“难道你就不怕我们到时候反悔,不答应你办铁厂的事?”
“我信得过总领帮!”只说了这一句,夏竹林就去收拾行礼去了。
“等等,我还要找会轧棉工和裁缝!”江文远说着,又把眼光看向了王得标:“你知不知道泰州哪有这样的铺子!”
思索一时,王得标说道:“我倒是知道一家轧棉铺子,手艺也极好,只是……只是……”连说了几个只是,明显是有难言之隐。
“只是什么?”江文远问道。
王得标道:“那铺子的风评并不是太好!”
江文远道:“我们是找人家做东西,管人家的风评做什么呀?快带我去!”
“好吧!”总领帮随我来!”
当下,江文远让夏竹林先收拾一下东西,他则随王得标走出了铁匠铺。
他一去,自然管大和顾寿根等人也在后面紧紧跟随。
顺街倒也没有多远,王得标向前面指手道:“前面就是那家轧棉铺子!”
顺他手指去看,江文远便见前面的街边有一个轧棉铺子,一间门脸的门楣上横挂着一块匾,上写“孙记轧棉铺。”
所谓轧棉,也就是今天所说的轧棉花,不过那是都是由手工完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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