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席绾灯的话,自然是转过眸子,扬起泛着温柔笑意的眼看向了席绾灯:“何事。”
两字出口,娓娓而落,悠然空灵。
席绾灯的视线便是在对上居然那双分外清透的眼时,所有在口边的话顿时消散,眼中,只映入了那道白金色衣袍的身形。
那眼神,复杂却又赤裸,泛着一丝灼热的光,看着了居然的眼。
居然的眼里是始终不变的温柔光亮,似是星辰一般,静静地看着席绾灯,唇边,是一抹儒雅的笑。
席绾灯似是看呆了一般,脑海中所有要说的话皆是消失殆尽,行礼的双手也是僵住,久久未动。
且只一眼,古不繁背在身后的双手便腾起了越发浓郁的墨流,脚步也是缓缓上前,走到了居然左前方的位置,神色冰寒厉厉,重重地凝了视线落在了席绾灯的身上:
“师傅在问你话,你的规矩呢?”
规矩二字尤为重声,古不繁的双手缓缓从背后而出,带着丝丝缕缕的墨流,挑了挑自己落在胸口的发。
她是女子,且已然活了两千岁,什么样的是是非非她没有遇到过?怎会看不出来这小丫头看向居然的视线是何种意味?
古不繁的声音听似没有什么异常,可唯独席绾灯能够感觉到,那声音里分明带了墨流之气,直冲向了她的耳朵,一阵灼热。
瞬时间便回了神,席绾灯的视线快速收回垂下,双手再次行了一个浅礼,平息下自己的声音,高扬而出:
“弟子拙见,惊蛰侯弟子卫絮,不若才通过第一轮试炼,便有了入门弟子一席之位,这般选拔之法,恐,不能服众。”
席绾灯的话语听着虽格外规矩且语调极为诚恳,可若是细细听去,话语中的每个字,皆是带着针刺,且几近皆是在针对古不繁。
卫絮退回到她原本的站位上,视线自然而然地便投向了那个前方开口的女子身上,单单从背影看,女子的身段极为姣好,且透着了清冷的气息。
卫絮的眉头微微一动,袖中的双手缓缓地攥了起来。
她自然知晓,自己不过在不繁师叔的仙阵下侥幸逃过了几轮,便得了一个入门弟子的席位,怕是在场的这千人,皆是不会服气。
感觉到周遭投看向自己的眼神,卫絮的视线缓缓抬起,却是看向了试炼台上的两人。
“小寒侯的人,都是这么不懂规矩的吗?”
古不繁手中的墨流腾起地越发浓厚,话语出口,格外清冷,是古不繁一贯的厉稔。
席绾灯的视线垂着,眸中滑过一丝恶毒的光,若不是父亲的吩咐,此刻的她哪里会跪在这处受这老女人的气?
脚步缓缓踱了踱,古不繁扫视过跪着的女子,凌厉的剑眉重重一挑,黑色的墨流随着她手中的动作一个飞起,直直地冲向了席绾灯,瞬时,将女子锁在其中。
随着古不繁双手的动作扬起,墨流的灼热气息愈发明显。
古不繁声音清透,泛着十足的寒意:
“我向来是非公平,你若是能受的住我同样的仙阵,那这入门弟子的席位,便许你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