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白轻尘到连云集了。”方唐就站在方晴旁边,脸色微微有些难?32??,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却一直没有说出口。
方晴没有回话,直直的盯着桌上那幅画愣愣出神。若是前几天,她或许会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这位天之骄子,可是现在她更想好好了解眼前这幅画。
这幅画自然是徐长生的画。
徐长生刚走没多久,她便把画偷了出来。不但偷了出来,更是精心装裱。正如徐长生所说,她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画就平放在桌上,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徐长生画的同萧秋雨一样,也是连云烟雨,只是却又完全不同。
萧秋雨画的是景,也是他自己。整幅画气势磅礴,就像一场无穷无尽的秋雨,誓要将天地间的一切都埋葬。她甚至可以想象的到,当时的萧秋雨年轻气盛,就像一柄出鞘的剑,锋芒毕露。
而徐长生的画则完全活了过来,没有一点个人的影子。上半阙的烟雨看起来更像是连云山在肆意逞威,招风惹雨。就连下半阙的边角也是静中有动,几只仙鹤振翅欲飞。
整幅画笔触柔和,给人感觉就像一场濛濛细雨,透着一种温柔,画上也只有十二个字——
连云纵雨逞凶,飞鹤掠影惊虹。
“小姐,白轻尘派人送来一张拜帖。”方唐脸色微微苦涩,又唤了声。
方晴只是“哦”了一声,也没有多理。
“前些天,小姐不是早就想见见他么。”方唐又道。
“不见。”方晴又将画从上到下打量了一边,却是怎么也看不透。
方唐站在原地楞了半响,终于鼓起勇气道:“他想见小姐。”
“那也不见。”方晴眉头一皱,突然回过头瞥了一眼不知所措的方唐,“看你的样子似乎有事,帖子呢?”
方唐苦笑道:“您自己看吧。”
方晴随手接过,只是那哪里是张贴子,只有一张白纸,上面甚至什么都没有,只写了潦草的写了四个字“拿画过来”。方晴随手一揉便扔了出去,脸上怒气冲冲道:“这就是你说的拜帖?连名讳都没有,简直是岂有此理!”
方唐苦笑道:“我们还是……拿过去吧?”
“这是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还要替他送过去!”
“我们若是不送过去,我想……我想,他大概会亲自过来吧。”方唐叹了口气,又安慰道:“也就是一副画,他看完也就还给我们了。二公子临走的时候千叮万嘱,若是白轻尘来招惹我们,可是让我们由着他。”
方晴欲哭无泪,突然连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乱说的一句话成真了,她没有去招惹白轻尘,白轻尘却来招惹她了。见字如见人,白轻尘无疑是个肆无忌惮的人。她若不送过去,白轻尘只怕还真会自己过来。
白轻尘就坐在院子里,他悠然的饮着茶,旁边候着一名年轻侍剑童子。
方晴甚至没有看清白轻尘长什么样子,她只是刚刚刚走进院子,手里的画卷便似自己长了翅膀,飞了出去。等她找到白轻尘在哪里的时候,白轻尘正拿着那副画卷,她也只能大概看到一个侧面。
白轻尘无疑是个俊美的人。
若是以前看见,她或许会有些心动,只是如今还没见面,她心里早已将白轻尘骂了几百遍。
白轻尘看的极是仔细,旁边的侍剑童子也跟在旁边细细凝看。
两个人沉浸在画中,也不知过了多久,侍剑童子轻道:“公子,是他么?”
“不错,就是他。”白轻尘微微一笑,随手将画卷卷了起来,突然瞥了一眼边上的方晴,道:“你怎么还在?”
方晴脸上尽是委屈,只差没当场哭出来。从始至终,白轻尘与剑童对她完全视若无睹,若不是为了那幅画,她只怕早已委屈离开,只得强忍泪水道:“那副画,是我们方家的,你……”
“如此神物,留在你们方家也是明珠蒙尘。”
白轻尘冷哼一声,一闪身便消失不见,对方晴更是一眼也未多看,甚至连一句送客也没多说。
方晴愣在原地,眼角两行泪水已经流了下来。
侍剑童子似是于心不忍,上前道:“方姑娘不要介意,我家公子就是这样,您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不如……我送您出去?”
方晴伸手拭了拭眼泪,就像是个小孩子被人抢了玩具,怎么也不肯离开,梗咽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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