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种近乎游戏的语调来调侃电话那头的警务人员。不。与其说是调侃警务人员或者不如说是在调侃警务人员后头的那群人,短短的一句话里没有听到任何作为人所应该有的特质,没有愤怒、没有恐惧、没有怀疑、没有紧张,一切都没有,只是冷冷的一句玩笑,仅此而已。
“能查到是谁吗?”思远皱着眉头看着老咸鱼:“我觉得如果能找到这个女人,一切都能明了了。”
“不能。”老咸鱼虽然很汗颜,但却仍然如实回答:“我们没有任何监控装置。”
思远叹了口气,但并没责怪他。同时也颇有些庆幸这个老咸鱼没有在那女人报警的时路过她的身边,这样至少能保住一条命。真的,思远能感觉出来,这个报警的女人远要比这凶手更残忍、更无情也更强大,死亡在她的眼里根本就是一场无关痛痒的玩笑,如果被人看到了真面目,不用想了,今天晚上除了这里的尸体之外。思远还会看到老咸鱼冻得硬邦邦的尸块。
“你们这还真是群魔乱舞。”
思远感叹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但丁的脸上则看不出悲喜。冷冷盯着窗外,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呼噜声,像一只发怒的野猫。
“真的没有头绪吗?爸。”
“有。”
但丁和思远同时回答了她的问题,然后但丁没好气的瞪了思远一眼:“你占什么便宜!”
思远摊开手往后退了一步,示意他来说,自己则站在一边陷入沉思。然后打了个招呼就走出去开始模拟案发现场。
“我找到了这个。”但丁从证物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密封袋,袋子上是一根蓝色的布料纤维,很结实的样子。
“这……一根线能代表什么?”
“维也纳不是工业城市,几乎没有工厂,那么只要找到这种所有工装布料的拥有者。就能够圈定一个基本范围。我要一个一个查。”
说真的,并不是但丁他们没有能力,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游戏本身就有些不公平,就好像全世界范围内的警察局每年都会产生数之不尽的无头公案,这并不代表警察叔叔的能力有问题,而是真的有时候无从下手,如果是普通人还好,碰到这种有特殊能力而且能够清晰了解警察运动规律的高智商犯罪,除了它自己跳出来,那么除了海选排查之外,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
也许思远有,但这事关尊严,但丁即使知道自己这么干不对,他也不想让思远完全介入这间事情。
把尸体装入裹尸袋之后,但丁叹了口气,兀自走到了楼底,却发现思远正蹲在马路对面,眼神迷蒙的抽着烟,而他的身边则有一个氤氲的人形阴影。
“怎么了?”但丁走到他身边,瞄了一眼那个阴影:“看出来了什么没有?”
“看出来了啊,你没看出来?旁边有个小东西想上我身。”
但丁被这句话给逗乐了,上谁身也别上思远的身啊,这家伙……肉身是万灵卡重铸、神识也有万妖守护,哪怕是魂魄都得到过大圣级的大能承诺守护,别说那种连实体都无法凝聚的小瘪三了,恐怕就是专攻意念魂魄的亚圣拿他都没有半点办法。
“赶走就好。”
“为什么?”思远把烟掐灭在垃圾桶里,然后信步走到电话亭的旁边,仰头看着楼上的案发现场:“这个家伙能给你提供不少信息呢。”
但丁撇撇嘴:“一个幽魂罢了。”
“别小看它们,这些无处不在的家伙,其实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录影机,很多我们看不到的东西他们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思远说完,用手指在那个游魂身上抹了一道,然后就见游魂的身形慢慢显露出来,看上去有些恶心,但比起刚才那个画面来,这个样子着实能被称之为慈眉善目。
它显出真形之后,但丁冲上去拎着它的脖子就是一通胖揍,虽然不能造成实际伤害,但这样揍完之后,但丁心中着实出了一口恶气,连眉头都舒展了开来。
“说吧,你都看到了什么?”
思远摇摇头:“它说了你又听不懂,直接让它带路好了。”
说完,思远凑到游魂的耳朵边絮叨了几句,那个看上去挺恶心的游魂居然点点头,然后转身慢悠悠的向前走去,而这条路刚好是凶手离开时所走的道路。
“这个家伙是被人故意留在这的。”走到一半的思远微笑着对但丁说:“目的就是把我们引过去。”
“你怎么知道?”但丁挑了挑眉头:“你刚才跟它说什么了?”
“我说,我晚上吃了一份慕尼黑烤香肠。”
“就这个?”
“就这个。”
但丁这一下也算是明白了,那个东西之所以会粘在思远身边,根本就不是想附体,而是要引路。如果按照思远的说法,这个游魂根本就已经是被淬炼过的,没有任何灵智,就像一个会活动的工具似的听人差遣,如果思远或但丁顺手灭了它,那么他们的线索也就断了,而试图拷问它却也没有任何作用。
思远跟他说了一句悄悄话,也许游魂没能听进去,但在远处观察他们的游魂背后的那个人却八成是看见了,然后驱动着这个工具为思远引路,就是这么简单。
“为什么那个人不直接控制这个家伙?”
“如果直接控制,不就会被你顺藤摸瓜吗?那个人应该是想跟我们玩个游戏。”思远回过头往两栋楼里的夹缝中微微一笑,用嘴型说道:“想玩什么,我都奉陪。”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离开他们两公里之外的一栋楼顶上,那个白衣女孩绽放出了热烈的笑容,笑容明媚到让夜晚都能变得光亮。她清楚的看到思远嘴上的动作,虽然他没有过来找人,但明显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存在。
“怪叔叔,我倒是小看你了嘛,那就看你玩不玩的起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