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样手足无措的端泊当真是孩子心性暴露无遗,红衣一下子就被逗笑了,“我只是在愁,我哪里能出地了这扶芳阁的大门。”
“这有何难?你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下一个月的小美人,怎么还不允许爷带出去瞧瞧?”端泊难得来了兴致调戏了一会红衣。
红衣恍然间又回到了那个晚上,眸子的黑色也越变越深,只是高兴的端泊并未发觉罢了。
端泊兴致勃勃地走出了扶芳阁的大门,临走之前跟老鸨说了一声,倒是没有什么麻烦,只是老鸨深深地看了一眼红衣,便应允了。
本来老鸨以为这个红衣和丞相的关系不简单,如今看来似乎也就那样,倒是最近琉璃的苗头正旺,那么红衣的事情也就不用告知丞相大人了,老鸨就这样在心里下了决定。
等到后面萧眭千里一骑追去南下的时候,那时候真正的噩梦才真正的开始。
红衣送走了端泊,心里竟是不知道什么滋味,或许出去走一走也是好的,她也该想一想到底如何去面对萧眭,若是一辈子在扶芳阁默默无闻下去,那她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难道要她苟延残喘去看他如何和别人恩爱白头吗?红衣自问她做不到,即使她能控制住现在的自己,可是她怕有一天,她会发疯,会变得更以前一样,她怕她杀人时的血溅在萧眭的脸上,她怕萧眭那冷冰冰的眼神,那仿若在宣判她十八层地狱的旨意。
红衣叹了一口气,刚想要回到自己的屋子去,结果迎面就撞上了一个女子,婉转如莺歌的声音响起,“姐姐没事吧?是妹妹鲁莽了。”
红衣抬眼看去,一身大红色的衣服,穿在面前的女子身上多了一份温婉,好似那即将出嫁的新娘子。
“你是?”红衣有些疑惑,毕竟这扶芳阁里认识她的人不多,对她这般客气的更是没有。
“我叫琉璃,姐姐长得真是好看,怪不得端公子每日都来呢。”
本来是让反感的话,却被琉璃说成带有几分奉承的意思,叫人讨厌不起来。
红衣也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只好微微一笑,这一笑,似乎琉璃都被惊艳了。
琉璃掩口笑道,“姐姐笑起来真好看。”
红衣更是纳闷,似乎这个叫琉璃认识她,“你是认识我吗?”
“自然,红衣姐姐这般好看,妹妹可是仰慕许久了,只是之前妈妈一直不让我过去找姐姐您,说您身上有伤要静养,妹妹也没好意思厚着脸皮去,今日见姐姐出来,可是好了?”
“倒是好多了。”
琉璃笑道,“那就好,本来今日见到姐姐很是惊喜,本想着拉着姐姐去一叙话长,只是,妹妹今日有客,怕是只能等来日了。”说完,琉璃还幽幽地叹了一声,似是感叹,那人来的不是时候。
红衣抿了抿唇,随即张口说道,“我也不是什么忙人,你若是不嫌弃,自管来就好了。”
琉璃一听,眸子顿时亮了起来,“以后那就多多叨扰姐姐了,那妹妹先走了。”
红衣看着那翻转的衣摆,多么鲜红的颜色啊,可是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她就不爱红色了,在她眼里,红色从来就不是什么鲜活活泼的颜色,而是血的颜色,是她冷血的标志。
可是这又有谁人能知道?
不过,这个琉璃能在扶芳阁这一方污浊之地保留那一份活泼倒是难得,红衣想到此处,叹了一口气,也是个可怜人,可是世上可怜人那般多,谁又能同情谁呢?
红衣转身往房间的方向走去,身后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别闹了。”那分明冰冷的话语,在红衣耳朵里却是无限的柔情。
她不敢回头去看,只凭声音她就知道身后之人是谁。可是紧跟着的另一道声音,宛如冷水一般从头浇到尾,逼迫她不得不落荒而逃。
红衣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萧爷是不喜欢琉璃了吗?”
琉璃和萧眭?那晚的女子是琉璃?是那个看起来比她年轻,比她有活力,甚至比她单纯的琉璃。
红衣快速地关上了自己的门,她瘫软地坐在门口,大口地喘气,仿若一个溺水的濒危者。
一道门,隔绝了红衣绝望的哭声。
萧眭看着一直粘着自己的女孩,虽有失神,但是更多的是苦恼,那晚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神智还是战胜了酒意。
本该暴怒的他,一转眼就看到了躲在角落里哭泣的琉璃,他记得她,她有一双琉璃一般的眸子,干净地似乎不染世事。
琉璃似是察觉到了萧眭对她格外的纵容,就大胆地搂着萧眭的脖子哭了起来,真的,她刚刚是真的害怕,她从未经历过这些事情,哪怕刚刚想好了,但是她还是害怕,甚至有些厌恶。
萧眭本想着拉她下去,可是一接触到她的眼眸,心底不知为何就软了下来,或许实在是太像那个人了。
就是这么一个小事情,琉璃对萧眭没了顾及,甚至于倒是有些骄纵了。不过,萧眭倒是不觉得反感,倒是在琉璃这里还有半分安宁。
这才有了朝中大臣的一群猜测,丞相大人为一女子夜夜扶芳,从此政事是路人。
萧素从来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不知道何时走到了西诏使臣一行人住的地方,刚想要抬步离去,就被后面的人拦腰抱住,低沉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怎么?我的小娘子这是想我了?”
“早说啊,为夫我一定快马加鞭去见娘子你啊,还劳烦小娘子跑一趟?”
萧素想要挣脱开,不知道是不是伤了气神,此时竟没有力气挣脱开傅啸的手,也许是太累了,想要找一个能够依靠的地方。
萧素闭了闭眼睛,往傅啸身上靠去,这可把傅啸吓坏了,还以为萧素又要晕倒,连忙将人抱起,往屋里走去,边走还边喊,“喊太医,快去,给孤喊太医!”
萧素也是一阵发蒙,自己只是靠了一下,没想过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顿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怎么跟傅啸在一起这些时日,傅啸的智力似乎下降了不少呢?
“傅啸,我没事,只是有点累,想靠一回儿。”
傅啸步伐一顿,既惊喜又有些担忧地看着萧素,“真的没事吗?”
“当然。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咱们去凉亭坐一坐。”
现在是萧素说什么,傅啸都是乐颠颠地执行,旁边的西诏使者一脸蒙圈,这还是那个杀伐果敢的西诏王吗?他怎么好像看到了自家王身后的尾巴呢?是幻觉吗?
使臣使劲揉了揉眼睛,傅一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对于使臣的动作甚是不屑。
傅啸扶着萧素坐下,看着萧素略微苍白的脸,还不等他开口,萧素说道,“我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