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儁高喊一声,手下的士卒这才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赶紧纷纷躲闪。
可还没等他们做好迎敌准备,又是一声声的闷响,天上竟飞来十几块大石,呼啸着纷纷乱入汉军的阵中!
“啊啊……”
“救命,救命……”
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在朱儁的耳边响起。
为了躲避石块,汉军士兵慌乱间撞在一起,被这石块砸的不住的惨叫。
天降巨石,每次落下都会掀起一团血雾,看的朱儁目眦尽裂。
“不要慌,不要慌,快,向后撤!”
不慌?
哪有这么容易。
汉军士兵在雪中辛苦行进的许久,早就身心俱疲,双腿更是在雪中冻得已经没了知觉。
见巨石飞来,他们挣扎着要跑,可腿却不听使唤,只能惨叫着被砸成肉泥。
其余人间同伴成了这副模样,更是不顾一切趴下身子,爬着想要从雪地逃开。
这……这是什么东西?
朱儁万万没想到会遭到天降的巨石,这石块恐怖至极,让人难以反抗,
若是用在战阵之上,岂不是能直接造成巨大的伤亡?
要知道,东汉时期霹雳车这种投石机已经开始运用在了战场上,
但因为人们对力学研究的不足,这时候的霹雳车只能投掷小型石块,把人打的血流满面或晕过去都是有可能。
但投掷这样的巨石,直接把人砸成肉泥……
这得需要多大的投石机,多少人同时操作才能完成?
太平道,这是出动了多少人马?
来不及细想这些问题,朱儁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抓紧突围出去,
赶紧回长社,告诉孙坚和皇甫嵩敌军有变,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也许波才的黄巾军跟之前不一样了。
汉军已经兵乱如麻,所有人都在疯狂寻找逃生的办法,再也不管周围人的生死,甚至挥刀猛砍周围的战友,就是为了杀出一条通路。
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遇到什么敌人,
那漫天的石块大小不一,似乎无穷无尽,不断收割着汉军士兵的生命,仅有的汉军士兵在朱儁的带领下慌不择路地在雪地中匆忙跋涉,这才脱离了石块的打击范围。
“怎么会,怎么会有这种事。”
朱儁为自己的莽撞感到深深的自责,他必须要逃出去,抓紧跟皇甫嵩会和,否则下次皇甫嵩面对敌人,也可能遭到这样的打击。
他胯下的战马刚才也受惊不小,在雪地中不住的打滑,好几次差点把朱儁甩下来,
朱儁一边安抚战马,一边招呼手下的士卒,才跑了没两步,他又听见士卒惊恐的呼唤。
“又怎么了?呃?”
不远处白皑皑的雪地中,站着一群身披儒袍的怪人。
说他们怪,是因为他们居然把儒袍展开,从头罩到腿,在皑皑白雪中,第一眼根本看不到他们的存在。
他们就木然矗立在那里,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支奇怪的长管,一动不动。
“什么东西?”
朱儁心中升起一股屈辱。
又是太平道的把戏!
又是太平道的把戏!
先用石块吓唬我,然后再让这些人堵在这里,好让我不敢逃出去?
这是把我朱儁当成什么东西了!
“儿郎们,跟我并肩子冲!”
朱儁一马当先,挥动手上的长刀朝那些怪人杀去,
眼看越来越靠近,那些怪人居然躲也不躲,依旧列成一阵。
“预备,放!”
有个人高喊一声,朱儁耳边立刻想起了噼里啪啦古怪的声响。
他不管不顾,硬是策马猛冲过去,片刻便缩短了和敌人的距离,高高举起手上的环首刀,一刀砍下,立刻掀起一片血污。
不过这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看来刚才自己已经受伤,只是身披铁甲,一时没有察觉。
但这伤势并不影响他作战,他挥刀乱砍,眨眼便杀开一条路,
刚才还镇定自若的白袍怪人没想到朱儁如此悍勇,都被杀的纷纷溃散,
汉军见朱儁悍勇,也都纷纷厮杀,终于杀出一条血路。
·
“好厉害,这都能杀出去……
这朱儁还真是一员猛将。”
不远处,一个儒袍文士正骑在树梢,很没风度的抱住树干,生怕自己掉下来。
而在另一边的树枝上,一个明显有些苍老的武士则迎风而立,丝毫不畏惧树枝随风来回摆动。
“这火器,当真是无用……”老者缓缓摇了摇头。
“嘿,只是我们不会造而已。”
“之后准备如何?”
“还能如何?
现在黄巾之乱刚刚开始,还轮不到我们上场,还是回去好好钻研一番,看看能不能造出更强的火器。
怎么,老杨,你不会以为我们千里迢迢来这里,是来帮张角他们打仗的吧?”
那个老者冷笑着摇摇头,道:
“张角的手下当真残暴不仁,各个该死,
这会我等击溃朱儁,会让这黄巾更加壮大,到时候难以扑灭怎么办?”
那文士咧嘴一笑,道:
“大汉朝廷难以扑灭,但我等动手,还不是易如反掌?
我还盼着他们再乱一点,好好削弱大汉一番,好让我等日后更加从容。”
他说完,突然觉得那老者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森冷,赶紧下意识的把头扭到了一边。
“我知道,我知道老杨你不想看到这么多人死,
但这就是历史,我们现在已经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等天人回归,这些小损伤,都不算什么。”
“这么多人命,在汝眼中,不过是一个个数字,
怪不得当年天人说汝乃毒士。
天知道,汝在历史上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