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还有多少路途?”
那边的几个内侍谁也不敢回答何进,只是一直低着头在原地不敢动。
何进嘿了一声,大步过去,一脚用力踢在一个头发灰白的内侍身上,骂道:
“跟尔等说话呢,都给老子抬起头来。”
那个内侍吃痛,哼了一声,缓缓抬起头来,道:
“我等单是见了大将军便吓破了胆,大将军说什么,又哪敢回答?”
何进听这个声音很是熟悉,定睛一看,惊诧道:
“段珪,尔为何在此?”
跪在一边的几个内侍也纷纷抬起头,何进这才发现,这些人居然不是一般的宫中内侍,都是自己的老熟人了。
毕岚、蹇硕、高望、张恭、韩悝、宋典……
一个个獐头鼠目,恶贯满盈的宦官头子都恶狠狠地瞪着何进,让何进顿时浑身发毛。
他后退一步,冷笑道:
“原来是尔等鼠辈……”
何进平日里自然不怕这几个宦官,可现在在深宫之中,他多少也起了几分恐惧。
“来人,来人!”
他高声大喊,想呼唤宫中的护卫来援,
见何进恐惧的模样,段珪脸上露出一阵嘲讽之色。
“别喊了,大将军。”
“我等今日矫诏把大将军引来此处,就是起了跟大将军拼死的念头,
这宫中的禁军虽然都听大将军号令,但也有不少是之前赵常侍麾下的老人,
有张常侍出马,就算大将军喊破喉咙,他们也不会来的!”
何进顿时遍体生寒,
他敢进后宫就是笃定十常侍还要依附自己的妹妹,不敢拿自己如何,且宫中的禁军都听自己的调遣。
可现在,这十常侍居然要狗急跳墙,跟自己拼命了……
呼。
好汉不吃眼前亏,何进当下转身就跑,
段珪阴笑着喝道:
“大将军要走,张常侍还不留人啊!”
嗖!
一支冷箭飞来,正射中何进的大腿。
何进惨叫一声,咚地一声跪在地上。
张让面无表情地率领一群禁军缓缓走来,其他几个内侍见张让得手,也都纷纷为了上来。
“何进啊何进,”张让缓缓地叹道,“我真没想到,尔还敢自己入宫,真是白费了我好大的阵仗,
今日,汝死的有点冤啊。”
见张让手提黄弩,率领禁军缓缓前来,何进立刻明白今天自己是要彻底完蛋。
他忍着剧痛,艰难地道:
“张,张常侍莫杀我,这,一切都好说……”
“好说?”张让的笑声颇有几分悲凉,“当年天子要废了何皇后,是我等老兄弟苦苦哀求,这才作罢,
我家奉儿更是娶了尔妹,我等本来应同气连枝,共扶天下。
可是尔做何事?
尔把这天下大乱之过都扣在我等头上,
难道这公卿世族就没有半分关系吗?”
“张,张常侍有话,有话好说啊……”何进心中惶恐,再也拿不出大将军的派头。
见张让一步步走来,他赶紧跪下连连叩首,顷刻间额上鲜血滚滚。
“别,别杀我,别杀我啊!
杀了我,杀了我公等也活不了,也活不了!”
“不杀汝?
不杀汝我等也活不了啊。”
张让蹲在何进面前,用黄弩轻轻拍打着何进的侧脸。
“天下人都想杀我们,这个我们也知道。
赵常侍这一死,天下人都开心的很,也只有刘玄德一人能念着给赵忠一个废人报仇。”
“正好,汝恼了玄德,我等借你首级一用,
便是死了,终究也能给赵常侍报仇雪恨。”
“赵忠,赵忠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啊!”
何进声嘶力竭的大喊,可张让哪里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挥动黄弩砸在何进脸上,大声道:
“诸位,天下人都要杀我们,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候了,杀何进,随我接天子圣驾,去冀州!”
张让不愧是十常侍之首的大宦官,他一声令下,所有的宦官都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一把小刀,狞笑着朝何进走去。
“啊啊啊啊……”
何进的惨叫响彻宫城,仍然对宦官效忠的部分禁军也按照计划发动,在宫中放起火来,
顿时喊杀四起,雒阳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