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音,陆离也不抬头;前世的陆离不能算是人精,可也懂得一些人情世故;人家这是怕他翅膀硬了,强奴欺主,在敲打他呢!
过了一小会儿,正在给老太太敲腿的丫头轻轻推了推,唤道:“老太太,老太太,公子带着人来了!”
老太太被这一唤,才慢慢地睁开眼睛,佯怒道:“知道了,红苕你这个丫头,有人来了也不早点叫醒我!”
她看到陆离正跪在地上,皱着眉头道:“天气冷,跪在地上不要冻坏啰!小蕃子,你还不赶紧把离哥儿扶起来!”
严世蕃闻言赶紧上前,陆离赶紧谢道:“谢老太太,谢少爷!”
待陆离站了起来,老太太突然伸了伸懒腰,道:“这人啊!年纪大了,精力大不如前了;离哥儿,老身本想着,见见你这个严家的大功臣,可是,身体却乏了!罢了,你就和小蕃子早点去歇着吧!”
严世蕃上前道了声“是”,便拉着陆离就走。
陆离有些发愣,大晚上的,跑过来还什么都没说呢!这就要走了?
却听得老太太又道:“小蕃子,离哥儿是严家老屋里的人,是你的兄弟;他现在和你一块在书院进学,又是你的同窗,你可要记住啰!?”
“你要是不通礼仪,还不知轻重,小心你爹的家法!”老太太的声音缓慢而不容拒绝地说道。
严世蕃听了,恭恭敬敬地低头应道:“是,孙儿谨听老祖宗教诲!”
陆离行礼告辞离开了暖阁,老太太微笑着对红苕道:“红苕啊!你已经跟了我五年了,你看看,晚上这个离哥儿人才如何?......”
严家不算是什么高门大户,可也算是官宦人家;几代人的努力,终于出了严嵩这么一个可以光耀门楣的朝廷大员,可是终究严家的底子还是薄了些。
古往今来财权不分家,严家如今又出了陆离这么一个人才,文武双全,又懂得经济,会赚钱;若能够好好笼络住,将来必然是严家的一大助力。
再说严世蕃把陆离带出了暖阁,来到了前院,把他带到了一处房间,笑道:“离哥儿,看来从今儿起,我也得这样称呼你了!”
陆离赶紧躬身道:“少爷,这样不大好吧?这尊卑都没了!”
严世蕃挥了挥手道:“你刚才也听老太太说过了,再如以往那般称呼不合适,以后便叫我‘德球’罢!”
他笑着对陆离道:“祖母把你留在家里住下,那是真正把你当成了自家人了;莫要跟我生分了,休要以为我真的只能在你手中过四十招!”
他坏笑着对陆离道:“我父亲能在九岁考中秀才,你以为我严家就没有什么家传功法不成?”
陆离见他坚持,不禁暗汗,书香门第如严家,为了招揽自己,做得如此直接,也算是有点求贤若渴的意思了。
此时,那红苕带着两个丫鬟送了些被褥、酒菜之类的东西进来;
她指挥着把东西放好后,对严世蕃道:“老祖宗见天气寒冷,送了件棉袄给陆公子,还说少爷要和陆公子长谈,命厨房做了些酒菜送过来!”
陆离赶忙谢道:“谢谢老祖宗,谢谢姑娘了!”
严世蕃听了,哈哈大笑,道:“看看!离哥儿,祖母对你这么好,我都有些吃味了。”
两人乐呵呵地把红苕送走,在桌子旁坐下,就着小菜喝了两口热酒,暖了暖胃。
严世蕃才开口说道:“离哥儿,你我既然是兄弟,那馋嘴帮的事情我就不能不管!”
陆离本有此意,他前世一名混得不如意的屌丝,做不到如其他穿越人士那般,换了个世界便性情大变,更加难以做到杀伐果断、野心勃勃!
此时见严世蕃主动提起,便虚心求教道:“那黑虎堂的事情蹊跷甚多,还请德球为我解惑!”
“其实,那黑虎堂并不足虑,魏虎也不过是个莽夫,武功又不济!我们需要小心的是那车马行的林掌柜!”
严世蕃见陆离面露疑惑之色,便详细地跟他解说起来。
顺风车马行表面上隶属于黑虎堂,其实却是南昌宁王的产业,而林掌柜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先天高手!
自从上次陆离在城西胜了魏虎,黑虎堂便紧缩地盘,只是牢牢地把握住码头和车马行的产业,专门为宁王运送往来货物敛财。但是,随着小宁王要来分宜的消息传开,刚刚投靠宁王的魏虎急于表现,又使用种种手段,想要拿回城西的地盘。
刚开始他们还顾虑着陆离的武功和严家的身份,但自从小宁王派了一队王府高手到分宜来打前站之后,便开始肆无忌惮了。
“宁王不过是一个藩王而已,他既然把爪子伸进了分宜,还敢动我们严家的人,那我们就把他的这根爪子给剁了!”严世蕃眯起双眼,杀气腾腾地道!
陆离心思微动,问道:“听阿飞说,德球把馋嘴帮的高手调往院前村,可是和黑虎堂有关?”
严世蕃神秘地一笑,道:“本来和他们无关,但既然事关祖地,就和他们有关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小宁王此次分宜之行,也和我严家祖地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