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得多,不是有一句话说,身体才是那啥的本钱么。
围观的长安人也不管认不认识他,纷纷拱手祝贺:“壮士,恭喜!”
李嗣业拱起手转了一圈,朝在场的人答谢道:“感谢各位父老。”
他从地上提起衾被卷和酒壶背在身上,再加上钱财压身,感觉走路都沉甸甸的。
“敬郎,枚儿,我们走。”
他们在众人的注目中走出人群,却听得身后传来呼唤声:“郎君请留步。”
李嗣业牵着妹妹转过身来,瞧见两个身穿开襟胡服的郎君站在他们对面,腰悬玉带,琳琅环佩,身后还跟着两名身穿黑色圆领袍的精干仆从。
他讶然问道:“两位有什么事么?”
阴郁公子遥对拱手说道:“我刚刚在二楼廊台上面看,观兄台身手不凡,顿生结交之意,敢问兄尊姓大名。”
“哦,”李嗣业也笑着拱了拱手:“我叫李嗣业。”
“在下李鸿,字嗣谦。”
李嗣业笑了笑,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说:“嗣谦兄,你好。”
两名随从皱起了眉头,这时从斗武馆外走进一名面白无须男子,走到李鸿身边低声耳语。李鸿遗憾地咬了咬唇,随即拱手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嗣业兄,改日再聚。”
说罢李鸿挥手匆匆离去,眉儿也没有办法,跟在兄长身边回过头来,朝李嗣业投来柔媚的一瞥,看得李嗣业浑身起鸡皮疙瘩,直疑心这位小弟弟的性取向。
三人在拥挤的人群中走出斗武楼,兴奋的表情依然在脸上扩散。张小敬兴奋的是自己捡到了宝,长久以来不良人的队伍素质太低,大多数人身手不行,让他们搜集证据,打听消息还行,若是遇上凶徒之时便不济了。李嗣业这样的好手即使投效军中,也可积攒军功出人投第,如今委身在他这个小小的不良帅手下,算是杀鸡用牛刀了。
李枚儿小丫头兴奋的是兄长打了一场架就赚到了大钱,以前哥哥打架除了脸上带伤,赔人家钱之外就没啥好处。打架能赚钱,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是不是她想吃毕罗想吃胡饼,哥哥就可以给她买了呀。
李嗣业的兴奋在于发现了这座身体的宝藏,原来李嗣业练过武术,虽然在脑海的记忆中没有任何印象,但肌肉记忆是不会骗人的。这无疑给他的格斗技艺提供了双重保证,在这大唐的盛世中至少可以立足了。
他的想法还有很多,既然代替了李嗣业的灵魂,就应该担当起李嗣业该承担的历史责任,不能让人家在历史中消失,在《前唐书》没有了传记,这可是大大的罪过。
穿越到名人的身上,压力当然也空前的大,不敢说改变历史,也不敢说比人家做得更好,至少要无愧于这七尺身躯,鼎鼎大名。
他与张小敬面面相觑,互相看着对方脖子上的酒坛子和蒲叶中的羊肉,异口同声地地点点头说:“肉少了些,不够吃,酒也少了些,不够喝。”
李嗣业满脸带笑:“回去,再去买他一些。”
……
李嗣业和张小敬身上背满了从西市上采买来的铺盖家当、酒肉零食,像是驮了两座小山。没钱的时候,似乎也没有那么多可买的东西。可一旦有了钱,需要采购的生活必需品就多了。做饭用的铁锅,深秋过后便是寒冬,炭盆和木炭必须有、厨刀、铲子、冬衣、请客总不能让大家伙儿空肚吃酒肉,需要用胡饼垫肚子。这一番采买下来,两人似乎已经不堪重负。
可小丫头李枚儿的需求还没有被满足,她想吃毕罗,更想吃饧糖,想要竹蜻蜓,还有瓷娃娃,这些以前只能在睡梦中想象的东西,今天终于被满足了。
今天似乎是她与阿兄的黄道吉日,好像今天的阿兄和昨天的、以前的阿兄好像不太一样了,但这对她来说没什么影响,阿兄还是最疼她的啦。
“阿兄,我要这个!”
“嗯,可以。”
“阿兄,我要那个!”
李嗣业艰难地直起腰来回负重行走,把挂在脖子上的铜钱一枚枚地拆下来,递到路边小摊贩的手中。
从西市要回到新昌坊依然路途遥远,再加上他们身上背了无数物件儿,两人走在路上,身上的铲子,厨刀等铁器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惹人注目,更显眼的是李嗣业脖子挂着的几串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