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
“所以,还请您一定要救救这个孩子。”
“这世上的事,本就是有因缘的。你还记得,我当年为何跟你说,只救你一次吗?”
“记得。您说,”他停顿了一下。“若是我再与人相争比试,害了人的性命,放不下与人争斗之心。再求到您的面前,您便是再也不会救我了。”
“如今,人虽不是你直接暗害的,却是因你之故,丟了性命。你始终如一啊。”
“从今后,再不会了。我如今已是明白,您当年和我说过的话了。无论这个孩子的生死如何,我都再不会与人比试了。终此一生,都不会了。”
“你当真明白了吗?”
“是的。“他默默地跪着,脸上现出痛悔的神情来。他想起最后一个与他比试过的人来,那人很是有些英雄气概,他一向视其为对手,是很引以为荣的对手。他觉得,等那人伤好以后,他们是有可能成为朋友的。却不料……
这是比杀了他自己,更让人觉得难过的事情。而他已经无力挽回。如今,唯一留下的孩子,也大概救不回来了。他眼中无泪,心中却在滴血。这血,大概也要滴尽了。他感到了心中的虚脱与无力。
李允的师父长叹了一口气。他将目光重又投向那个躺着的孩子,他的年纪极小,大约只有三、四岁的模样。此时,仿佛昏睡着。
“已经来不及了。你不知道,他已经永远的睡去了吗?”
那男子的面上现出极大的冲击来,“不会的。”
“我方才与他把脉的时候,便已知道,他因受了重击,五脏六腑都破碎了。这如何救得。”
李南葛亲眼目睹了这一切。这同样也给了他很大的冲击。
他想到了自己。
第二日,李允的师父便察觉出了李南葛的不同来。他没有如往日一样的,早起练剑。而是抱着剑,默默地倚在墙边。身边的蔷薇花,落了一地的花瓣。
之后的白日里,虽然看上去,他如往日一般的忙前忙后。但毕竟沉默了很多。从前常常挂在嘴边的剑术,也很少提起了。甚至,开始对往日里,并不怎么关心的医术,表现出了兴趣。
直到三日后,他跪在李允的师父面前。说要跟随他学习医术。他是这样说的。
“还望师父可以教我医术。我只学医术就好,剑术却是再也不敢提及了。我如今已是知道,为何会遭到一再的拒绝了。”他的态度诚恳,内心确实是这样想的。
“你知道为何会一再的拒绝你?”
“这世上最宝贵的从来都是人命。医术可以救人。若是只醉心于剑术的高低,眼里是看不到人命的。我从前便是如此。只关心剑术的高低,从未想过,剑能伤人,也能伤己。若是一心只在医术之上,对于我来说,这才是可以救人救己之事。”
“你能想到这些,已实属不易。不过,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想要在我这一门中学习医术,这可是比一般的拜师学艺要求更高一些的。你可能接受吗?”
“但凭吩咐。”他的语气是坚定的。
“你还是先听一听,比较好。要想入我这一门来,首先并不是对于学习医术的要求。而是对一个人品行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