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中是也,乃伯爷手下亲卫。此次是护了伯爷的长女,苏家大小姐来此地寻伯爷的。”赵中立于齐腰深的水中,声音如钟。
岸上的士兵不敢掉以轻心,相互对视一眼,继续问道:“你说你护了大小姐来此,那大小姐呢?”
“大小姐自然也在此地,不过他们在后面,吾乃先锋。”
“既是自己人,又为何畏首畏尾,不敢露面?”
“奶奶的,你这小子恁的话多,大小姐何等金贵的人,万一被你们误伤,你我可担待的起?”
岸上的士兵依旧半信半疑,窃窃议论了几句,复又对河中的赵中喊道:“你且等等,我等立刻上报伯爷,若是你有半句虚言,我等定杀不赦!”
有脚步声渐渐远去,岸上虽然明亮依旧,却是安静了下来。有几个年轻的小兵耐不住性子,低声问赵中:“我们刚看到外面金兵营里火光冲天,可是你们烧了他们的粮草。”
“是。”赵中吐出一口气,却不在多言,只定定的望着岸边主城的方向。
良久,由远及近响起了一片杂乱的脚步声,踢踢踏踏的向着河水的位置跑了过来。苏瑾自孔洞中探出头来,便看见一片火光中,一个四十岁左右身穿铠甲的男人大踏步的向这边走来。距离太远,苏瑾看不清那人的脸,她回头看向韩清原,低声问道:“那人,你可识得?”
韩清原抬头望向岸边,似是看清了岸上人的长相,他笑着望向苏瑾说道:“走吧,我们可以上岸了。”
苏瑾明白,岸上这人,韩清原定是识得的,所以她并不多言,随着韩清原蹚水出了孔洞。
那中年男人走到岸边,看向河中的赵中,还未说话,又看见自孔洞中缓缓走出的两人,仔细确认了半晌,才犹豫的喊道:“前方可是韩先生?”
韩清原笑声朗朗,应道:“正是在下,多日不见,卢将军可还无恙?”
“果真是韩先生!”那卢将军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惊喜之意,“韩先生果然是忠义之人,卢某没想到在这种境地下还能再见到您。”
韩清原几步跨上岸,转过身来伸出手想要扶苏瑾一把,苏瑾却侧身躲开了,紧随其后的竹青忙抬手将苏瑾扶上了岸。
上岸之后,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散发着微微的热气。为了入水后方便行动,苏瑾随众人在偷袭的时候就已经将厚重的棉衣留在了城外的小树林里。此时她的身上仅着一件单薄的军服,在水中之时并不觉的寒冷,上岸后方觉寒气蚀骨。
竹青伸手拥紧苏瑾,无奈二人衣衫皆是单薄,主仆二人拥在一处,形似筛糠,话都说不清楚了。
韩清原一把扯过旁边一个士兵的棉衣,罩在了苏瑾的头上。苏瑾下意识的用手扯紧了衣服,将自己裹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向扯了另一个兵的衣服盖在竹青头上的韩清原道谢:“多谢先生。”
韩清原的声音里也带着点抖:“小姐不必客气,冬日寒冷,现下只有这些兵士的棉服可应急,还望小姐不要介意他们粗鄙。”
“也谢过这位小将军。”苏瑾转向被脱了棉服的小兵,微微欠了欠身。那小兵被猛的脱了外衣,尚未回过神,听见苏瑾道谢,他挠挠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这,这,大小姐客气了。”
“小女苏瑾见过卢将军。”苏瑾这才转过身,向着那卢将军微微一福,“请问将军,我父亲是否安好?”
卢将军哪里敢受苏瑾的礼,忙侧身拱手:“卢某见过大小姐。”直起身来,却看着苏瑾欲言又止。
苏瑾心中一沉,问道:“可是我父亲出了什么事?”
卢将军只得叹息道:“大小姐随我来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