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就是明着敲诈他们。
“这出关税不是要到了边境才收的吗?”李珺问。
小厮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的并不全。
李珺心中有了大概,遂拜别而去。
驿站门口,码头上已经没有白日里那么繁忙,李珺过去的时候,李管事与驿站掌柜在厅堂内饮茶。
“去哪里玩儿了,平安刚才还在找你。”李管事笑着问她。
李珺犹豫再三,把洪家商队的情况跟他们说了一下,言语里也透露了想请李管事帮忙的意思。
李管事听她说完,郑重地回道:“云小哥,你莫不是觉得我们上次把那两个税吏清退的容易?我们因为运送的并不是做买卖的货物。那茶商的事按理说不能定那税官一定不对,这种事情都是由县老爷、衙门、税局管着。他们若是觉得不对可以去那里申诉,我们还是不要多掺和的好。”
掌柜点点头:“李管事的话不错。”
“可是……”李珺想了想,无奈地点点头。
“收拾收拾,最晚明天,我们也要走了。海洲已经近在眼前了。”
李珺颔首应着,因为心里有事,听得心不在焉。跟她住一间的另外两人都跟着今天的船,由钟胖子领着先行出发了。
她一个人在厢房内冥思苦想,她打听了按照赵国的规定,商税主要分为过税和住税两种。所谓过税,就是商人贩运货物沿途经过税务所征之税;所谓住税,就是坐贾在店铺出售货物,也包括生产出卖产品和行商到达住卖地出卖货物,两种都是按那按货价收税。但是所征收的情况却不一样,那税吏向洪家征收的确实有问题。
“云小哥还没睡?”是李管事的声音。
李珺惊讶地开了门:“还没呢,管事也没休息?”因为看押着的人都跟着今天的船走了,大家都闲了下来。
“这个给你。”李管事递过来一本册子,封皮上写着“税法”。
“这是?”李珺不明白。
“老夫白天跟你说的你也应该清楚。若你真的想帮他们,让他们自己拿着这个找个师爷,替他们写状纸去税局申诉吧。那两个负责码头的税官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就是同意帮助洪家了。李珺接过册子,向李管事深深地鞠了一躬:“管事真是个大好人。”
李管事笑道:“云里千条路,云外路千条。我们这一路也是坎坷不断,但动动脑筋也总是能找到一条路走下去,你告诉他们去试试看吧。”
隔天早上,洪虚礼刚起身,小厮就送来两样东西。
一样是最新的赵国《税法》,另一样是一封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信。他打开一看,里面帮他们详细算出了从他们入城之日到办理登船手续所需缴纳的税款。还列下了莫税官等人肆意克扣他们的货物、无故稽留他们、莫名增加税款条目等一些罪状。最后还让他尽快去税局申诉。
这俨然是一份完美的申诉状纸啊。
洪虚礼看到此,睡意全无。对着手中的《税法》一一核对了信中所列税款,计算等都准确无误。若是申诉成功,他们只要缴纳最少税款即可。
“哈哈,真是苍天不负我也,爹,爹……”洪虚礼不顾夫人奇怪眼光,就光着脚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