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且表情相当正义和温和,曼凝看着她那张时刻微笑着的脸,带着慈祥的泪目,心里想着,“这家伙是不是根本没有在一个点上深度讨论和沟通的能力啊!”
而其他人,俨然已经陷入思维疲劳,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在这场讨论中,抑或者,他们从来没有身处其中过。他们勉强支撑着睡眼,只期待早点定论干活儿。
“那我再直白一点。”曼凝索性豁出去了,“我的意思是,你们搞女权,女性主义,可不可以停留在低保层面。如果你们想帮助那些沉没成本太高,人生已然万劫不复的女性,随你们怎么讨论怎么帮。而我们现在,还有很多女性,是灵魂完整的,没有受到过你们提到的花式苦难的,可不可以不要侵犯她们的心灵,尊重她们呢?你们现在直接自带话题,用性别链接所有女性,把那些没有判断力或者没有甄别能力的女性受到的苦难抑或者因为无知而犯的错误带来的苦果,直接喂给那些值得尊敬的自尊自爱的女性,强迫她们吞下,或者强迫那些人生尚未开启的女性接受这样的痛苦情感,这难道不是在作恶吗?别人的愚蠢与她们有什么关系?”曼凝说道。
王老师似乎脑子已经不转了。她微笑着,看着曼凝。她就是那种有着传统力量的人,含糊而温婉,顿感十足,又像是一个永远也叫不醒的装睡的人。
“这样吧,你说你要怎样!”导演突然开口了,他要的是执行和结果,从来没有关注过自己真正在做什么。
“我不要你们再搞女权和女性主义。”曼凝直截了当地回答。“所谓女权和女性主义,只在挽救受害者的慈善意义上有用。在风平浪静的环境中提这些词,多半都会伤害和侵犯到那些值得尊敬的女性!以性别为出发点的讨论,多数没有好事!”曼凝说道。
“可是这些都是存在很久的话题啊!”导演在一边说道,“再说了,剧本创作也是耗费团队不少心血的,尤其王老师,最近身体不适,仍然熬夜讨论剧本。”导演贴心地说道。
“存在久了就是完全正确的吗?努力了就会有好的结果吗?谁允诺的?谁规定的?不做真正的思考,不动脑子,讨论一晚上也只是捣糨糊!”曼凝生气地说,看着眼前这些根本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还要勉强辩论的人,感到深深绝望。
“你们这些伪女权台词的狂轰滥炸让我得出一个结论。人没资格当女的,或者男的。没那个条件去诠释一个性别。性别只能bytheway.不然就是物化。女权讨论只能是搞低保的社会慈善,千万别往意识形态发挥。越发挥越作恶!不可以!你们想搞编剧搞文艺你们就说人话,单拿出来个女性主义算什么鬼,立场十分错误。不要因为一些已经存在的,达到齿轮效应的名字和言论,就以为那是正确的。性别就像爱情,必须是bytheway.一个人不能出发点是男人或女人。就像爱情的出发点不是婚姻,出发点是性别的人,就是动物层次,和出发点就是婚姻一样。都是低保行为。不是真的在诠释这些东西的本质。如果一个人出发点以性别自居,ta对于生命、社会意义的抵达和实现,会有很大困难。“女性主义”只能作为挽救弱势群体的低保慈善。高端意识形态引入这个概念,等于拿低保户的过失戕害值得尊重的女性!!!我觉得我们都有必要小心这些动心起念。”曼凝说道。“我们是拍爱情,最美好的东西,难道不是吗!”
“嗯嗯,行行行,我们不加这些了行了吧。这期妇女节致敬部分全部删掉!”导演大手一挥,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