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大珠小珠落雨(8)

    曹煦在密室里流泪，黑暗让他心内恐惧无尽的延伸，他忽然就回到了小时候：很小时候，大他三岁半哥哥曹钶也是个乖巧的孩子，哥哥总是陪伴他，抱他。

    母后那时候还是皇妃，对他们兄弟俩要求严苛。在外人面前对曹钶、曹煦俩兄弟好评如潮，母后也会夸奖他们，曹煦喜欢看见母亲给他奖励夸赞他，他就认真学习，努力讨好母亲。随着他和哥哥长大，母后对他们要求更加多。

    那时候二皇子还在，二皇子是母后陪嫁丫鬟的孩子，当时父皇喝了酒，强要了二皇子的那丫鬟。便有了二皇子。二皇子个天生聪慧的孩子，三个奶娃一起读书，二皇子过目不忘异常优秀。母后便开始惩罚他们兄弟，后来有一次他睡着了，母后和哥哥聊天叫哥哥拿东西给二皇子吃，他迷迷糊糊听见这些。

    没几日二皇子便掉到秀湖里淹死了，死了的二皇子七窍和肛门爬出许多长长的黑虫，曹煦和曹钶被母亲带着看见了这一幕。母后回去便告诫他们：“若是不乖乖的，便会像二皇子一样生出黑虫。”那天曹钶八岁，曹煦五岁。从那时曹煦便怕黑，一切黑的都怕。

    皇后娘娘对待孩子是没有耐心的、也不讲什么道理，他们若是犯了错便罚禁食，辱骂他们。虽然不会打他们，可是幼小而受伤的心也被伤的体无完肤。

    曹钶总是护着他。有一回他躲着玩，看见了母亲与“婢女”的不雅动作，曹钶捂住他的眼睛，冲他竖手指做出嘘的动作，他便不敢看。后来父皇知道听到了关于母后的风言风语，气急便逼着母后拿刀将那假婢女捅了。母后和父皇谈了许久，父皇也调查清楚知道了真相：那假婢女是赵太医给母后调身体的。母后向他请教古方秘术，希望再能生个优秀、聪慧、能继承大统的儿子！

    父皇知道冤枉了母后，便对她宽厚了许多，可是两个孩子看见了那畸形又血淋淋的一幕，曹煦觉得自己没疯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后来曹钶便像个木偶娃娃，什么都听母后的。可他曹煦不是，母后越要怎样，他便越反着干！

    曹煦的思路还沉浸在小时候那痛苦中，一线亮光将他带回现实，赵太医进来了，这个变态喜欢捉弄人，他掰住曹煦挣扎的头，给曹煦吃了一颗药丸，亲了曹煦一口说道：“小乖乖，快吃了便长大哦！”

    曹煦恶心的干呕，虽知道是无用，还是不住的挣扎，手脚被勒出深深地红痕。他挣扎不过像头困兽一般低吼。吼声愤怒悲凉。不一会儿药效起了，他的心跳加速，浑身发热，血液都涌向头部和鼠蹊位置，头脑里像是开了无数烟花，他的耳朵也嗡嗡响。

    赵太医看着他兴奋的样子饶有趣味，叫来宫女帮他处理，曹煦用残存的理智嘶吼道：“给老子用嘴，不要用肮脏的身子！等老子出来，会先杀了你们！”赵太医听了他的话嘲笑：“你还真是个孩子，不懂快乐呀！”便示意宫女照他的话做，宫女颤抖着听话照做。

    三皇子曹煦在这里忍受屈辱和痛苦。太子曹钶也焦头烂额，皇后娘娘在卫姝静不见了的第二天，便给他密令让他务必找出卫姝静。找个大活人哪有那么容易？曹钶又不能违抗皇后娘娘的意思，绞尽脑汁去想，他排出人手去卫府打探，去彭燕娘家打探都没发现卫姝静。就在大皇子没什么消息焦头烂额时，有探子报来说：卫府大小姐雨儿扶祖母的灵柩，回老宅就没回来过。

    曹钶想了想觉得卫姝静有可能在雨儿那里，便打探卫老夫人祖宅，知道了淮镇这个小地方。正巧又有探子报来说：三皇子曹煦几天前去过淮镇。曹钶便更加肯定卫姝静在淮镇躲着。于是立刻报给皇后娘娘，皇后派人去捉。

    太子曹钶并不知道他弟弟已经回了皇城，嘱咐派去的人：要完整的把人带来，不能伤人。然后他想起了一个幕僚是淮镇人，便叫下人去请来。

    不一会儿这位幕僚就敲门而进入，你道是谁呢？是杨文宪。说道杨文宪从雨儿那里辞行后，便来到皇城，他的同窗觉得他还是个学问不错的人便举荐他去太子府里做幕僚。他考虑再三觉得若参加科考，也要去多学习他人的思想、辩识。而太子府是最好的去处。杨文宪想清楚后就递帖子去太子府。

    太子曹钶看了许多书信，没有让他眼前一亮的，拿到杨文宪的帖子，觉得这人写得字还真是不错，又见上面写着：古来知音难得寻，伯乐人间那得逢。

    太子就一下记住了这个人：杨文宪，便收他做了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