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椿提着一碟芙蓉糕走到御膳房时,姜福生恭敬地给她打开了门,讨好地笑道,“陛下等你很久了。”
从手里拿出一锭银子塞到他手里,林椿笑了笑,走进门。
室内没有点灯,门窗都紧闭着,十分阴暗,林椿的身后是灿烂的日光,因此吴庆林从角落里抬起头时,看她,并不真切,影影绰绰的人影,笼罩着金光。
“你来了。”
“嗯。”
“……”
“我带了一些芙蓉糕给陛下。”习惯了室内的光线,林椿轻松地跪坐道吴庆林对面,打开食盒,将瓷盘放在了桌上。
“你来……做什么。”明明想要好生说话,问句问出来,却又变得像是凶巴巴地质问。
林椿并不回答,自顾自地说了影大的请求,吴庆林也应下了。
随后,便是沉默。
“我开下窗吧,其实今日的天儿格外好。”
“好。”
林椿站起身,推开了最近的一扇窗,便又坐了回去,低眉顺眼,敛着眸子,给吴庆林倒了一杯茶,“陛下请用。”
日光照在她脸上,细小的绒毛轻轻舞动,她苍白的皮肤也因此显得暖意融融起来,好似一只水润的蜜桃。
猛地喝下一口茶,被烫到了,然而只敢悄悄地吐吐舌头,吞下口水。
吴庆林故作自然地又处理起政务来。
他以为,林椿会恨自己。
然而,转念一想,她都不曾爱过自己,哪来儿的恨呢?
嘲讽地笑笑,他抬起头,定定地端详林椿。
“你从来都是这样。”
“……”
吴庆林捏起一块芙蓉糕,笑了笑,道,“你的善心,谁都能有,又谁都留不住。”
林椿沉默地替他续茶,并不接话。
听到吴庆林继续道,“将人从泥地里拉出来,告诉他,他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阳光下,给他希望,却让他又发现,原来人生来就是有三六九等,高低贵贱,有的人,是他肖想不得的。”略一用力,芙蓉糕在指尖碎掉,扑朔朔地落了满地。
“你的心,到底在哪里呢。”吴庆林的眼睛凝在林椿身上,不放过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然而林椿只是冷着脸,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