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杜公子,你是从何处得知‘过路阴阳’的?对其了解多少?。”
上官金锁开门见山,也不端酒杯。
杜若无奈,心说这小哥也太直接了,都不和自己寒暄几句,至少也该先谢谢自己帮他洗白冤屈啊!
“我小时候偶然在汴京听一个老道士大概提过,其实并不了解。”杜若随口搪塞。
谁知上官金锁听后,微微皱眉,然后便直接起身,拿起长剑对杜若拱了拱手:“如此,我便告辞,谢过杜公子今日宴请。”
说完,也不等杜若回应,直接转身。
“我擦?”
杜若满头黑线,但也迅速起身喊住了他:“等等!为什么急着走?”
上官金锁虽然停下了脚步,但并没有回头:“杜公子不想说,我也不愿强逼,又何必多留?”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在骗你?”
“难道不是吗?”
“我哪里骗你了?”
上官金锁终于转身,淡淡盯着杜若,道:“你说过路阴阳是你在汴京听闻一道士说的,但此法自吾门先祖唐时所创后,一直由吾门一脉世代单传,每代绝无六耳!这一代我师父他老人家从未去过汴梁,就算是去也绝不会在你面前透露半分,所以你不是说谎又是什么?”
‘原来此法还没流传开来。’
杜若心中恍然,却仍旧面不改色,道:“上官兄请先坐下。”
见杜若丝毫不慌,上官金锁疑惑看了他一眼,便重新落座。
“敢问上官兄为什么如此在意我是从何得知此法的?”杜若问。
“杜公子此言岂非废话?”
上官金锁白了杜若一眼,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道:“此法乃是我一派独门绝技,若是有泄密走漏,我自然要问清来源。”
“呵呵!”
杜若不屑一笑,便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见杜若如此,上官金锁皱眉问:“你笑什么?”
杜若不紧不慢道:“上官兄,我且问你,你所学的过路阴阳之法,比之公堂上指纹检验法如何?”
上官金锁面色一僵,半响才缓缓道:“指纹检验法看似简单,实则于刑狱意义重大,可使无数人免于蒙冤,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而我所学的阴阳之法,虽精妙无比,但不过是养家糊口的傍身之技而已,无法与指纹法这等济世之技相比。”
见他有此觉悟,杜若微微点头,心中对此人好感更甚。
笑了笑,杜若道:“那么上官兄觉得,如果我不把指纹检验法公布出来,而是像你师门一样,深藏若虚,为后世子子孙孙留个金饭碗,你以为如何呢?”
闻言,上官金锁脸色变了变,震惊看着杜若道:“什么?指纹检验法是……杜公子你发现的?”
“不然呢,你之前难道还见过谁用过指纹检验法吗?”
杜若自顾给自己倒酒,现在他不怕上官金锁会突然离开了。
上官金锁复杂的看着杜若,脸色由震惊逐渐转为惭愧,最后,他脸一红,低下了头。
“杜公子心有仁义,胸怀天下,在下佩服,在下惭愧。”
他本来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师门功法秘不示人有什么不对,从来都是如此。但经过杜若点拨后,他突然发现,自己所学的阴阳术本就是帮人消灾免祸的,可行走江湖的这几年中,他也见了太多家庭因为不懂建造风水,导致犯忌,造成病疼死伤的。
倘若自己所学阴阳风水术能够像杜若的指纹法一样公诸于天下,让天下百姓在营造住宅建筑时都能参照金锁玉关之法,也是造福天下。
这样一想,他心中便深深自责起来,以前帮人改造风水消灾的得意经历,也成了心中包袱。
“咱们华夏太多的神技正是因为这种短浅的门户之见,才会失传的!大丈夫立于世,当泽被天下,岂能一心钻营私利?”为了树立自己光伟正的形象,杜若适时的又补充了一句大道理。
“惭愧,杜公子一番话让我惭愧至极!但师门所限,我万不敢将所学随意公开。”上官金锁无地自容,起身对杜若作了一揖,继续道:“至于杜公子从何听说此法,我再也不问了。告辞!”
见这货又要走,这次杜若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上官兄误会了,我不是要学你的风水功法。”
上官金锁松了口气,杜若心中直汗颜,敢情这货急着离开是怕自己道德绑架他啊,虽是直肠子,倒不傻。
“来坐下吃菜,咱们聊点别的。”杜若笑呵呵道。
“聊什么?”
上官金锁倒是坐下了,可这货显然不会聊天,一开口就冷场。
‘我特么想和你交朋友,你看不出来吗?’
杜若心中叫苦不迭,既然如此,他便也不绕弯子了,一边倒酒一边问道:“不知上官兄将来有什么打算?”
上官金锁沉吟片刻,道:“本是打算继续游走江湖,普度济世,但现在看来,我这还是落了下乘。”
说完,他落寞的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后,又愁绪万千的端起了酒杯,却眼神迷茫,迟迟没有喝酒。
见他迷茫了,杜若暗自欣喜,诚恳道:“上官兄武艺高强,在下钦佩不已,若是上官兄暂无去处,不如暂留在眉州屈就,将来咱们一起干一番大事业!”
杜若当然不能直接对他说“你留下来给我当保镖吧”,没有这样请人的,即便是后世小老板招打工的,也得忽悠员工说是和自己一起奋斗创业。
“你想让我当你护卫?”
上官金锁却一语戳破了杜若的心思,杜若搓手嘿嘿一笑,点点头。
他从得知有人能一挑五百军士后,就有了这个心思,此等人才在身边,以后安全感爆表啊。
上官金锁也笑了,脸上出现倨傲神色:“杜公子,我虽钦佩你公布指纹检验法,可就凭你,还不配让我俯首当你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