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雀跃。这小巷看起来深幽,但笑声相伴步伐爽快,感觉并没用多少时间。
念奕安一扬下巴,示意我前头就是出口。
然后,收起胡同口打闹的幼稚小孩模样,变成了无意路过漫不经心的大人。
眼瞧着前面像是个丁字路口,但估摸着只有六七尺宽窄,并非大路。不过这方地多是大户人家的府邸宅院,出于各种考虑,设几道隐蔽的侧门,也可以理解。
深宅大院,地广人稀,与皇城处在同一条水平线,位于整个京都北轴。
若要去平洋闹市,从王府正门南行两条路口便是了。
而我们现在,一路往北而去。(从感觉上说,是这样的)
在丁字路口一右转,视野顿时开朗。刚在远处时以为相连的又是条甬长小道。而转过弯来,却是条大路。
而且……是一条有些眼熟的大路。
街上马车二三,东去西归者寥寥。我踟蹰着步子,不住张望,疑惑的问道:“三公子,我怎么觉得这条路这么像羌王府门前的清风街啊?”
念奕安笑了,手臂一指:“你瞧!”
我顺着看过去,霎时间全身的血液极速奔流,差点没把我吓的叫阿娘!
那前头五十步外,长方儿的青底描金匾上书着四个大字——兰羌王府。
!!!
我惊恐的看着念奕安,心里满是问号:“这是发生了什么?四四方方的大宅子若要绕回前门,不是应该转三个弯吗?怎么一个弯就到了?”
他一耸肩:“我也不知。这府邸从里往外看,着实是规整的四方。除非,我们刚才走过的那条墙外窄巷是个环形,许能如此。”
我一头雾水,苦苦回忆道:“可我们在巷中走了这么久,总体上路是直的呀!虽少少有倾斜,绝不至蜿蜒的程度呀……”
念奕安转过身,用指节敲了敲院墙,探探有多厚实,“着实离奇怪癖。”
我问道:“你是如何发现这蹊跷的?”
“是你的小红马带的路呀!”
“哈??你不是把他料理了吗?”
他一笑:“是料理了呀。刷净了毛,喂足了精料,再给眼睛上了药。这几日,活泼抖擞,得意极了。”
我撅起小嘴,心中生起一丝不快。差点把我摔死,一星点儿的惩罚也无,还为它开脱~
他宽慰疏解我道:“不是我故意玩文字游戏。冬休告诉我,你买这匹马儿,是因为它知道一个地址,你需要它带路。所以我才替你先留着它。不好生照管引导,它怎么会如实交代呢?!”
我的眼波潺潺:“所以,它……”
“所以,它昨日带着我从巷头转回了巷头。当时,它走到方才的转弯处停下了,还像人一般,用一种‘你明白了吗’的眼神看着我!哈哈,真是个马精灵!不过,这马儿要传递过来的信息,我目前还参悟不透。”
“哼!”
我的语气或许有些娇蛮:“看吧看吧,带着你原地转圈!它就不能这么老实招了,要不然还怎么骗吃骗喝呢!”
念奕安一直默默微笑着:“放心,就算它是个马骗子,我也有信心让它慢慢交底儿。再说,这也初见成效了不是?若不是它,你我怎知这样的窄巷奇事。”
我继续嘟着嘴,略委屈的说道:“这府邸我算是怕了,不知道还藏着多少机关。当初负责建造的大匠何许人也,如此才华卓越!先右相一家死于非命,也算是对人家技艺的一种证明。”
念奕安大笑着双手一合:“你是指这宅院内外的构造像是被施了许多厌胜之术吗?我其实不太信这个,虽说风水有些道理,但他更像是心念的现影。”
我看见他的嘴唇有些干涸,许是不适应京城的干燥,就突然转了话头。
“二月二,吃茶果。不如找家馆子去尝尝?听闻茶果的花样口味只在今日最多,也只在今日才被称作‘富贵果子’。”
他极快的适应了我的临时起意,遂笑道:“这么好的意头,不当错过。”
于是,难得半日闲。
浮生掠影,洋洋洒洒,再漫春光里。
新开张的谪仙楼,当属热闹第一。
就连常在深闺的蝶粉蜂黄,今日也有不少与家人同至,欢聚一番。
谪仙楼建在城中明湖屿上,依水而筑,四面环水,桥带交错。踏上木桥,脚下噔噔作响,稚嫩新木如若少年心思。水光潋滟,湖风裹着湖水味道,酒旗旖旎,吹衫不凉。
路桥襟带着观景桥,目光眺去,一直往湖心延伸,三弯九曲,佳期美人在畔。还未进门,先自下往上而视,观景位上人影重重,座无虚席。
此时此地,坐在雅间倒显无趣,最宜在楼上大厅寻一视野敞快之位,与众人同沐万物初发之喜。
尚得一幸,我二人赶上个绝佳妙处,可览整片春湖。再看远些,十字街市依稀可见,似将京城民风观得一隅。
正值午膳时候,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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