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婆子们便窸窸窣窣地退了出去。
“咣当……”大门关闭,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大手挪到蒋蓁蓁弧度优美的下巴上,将她的俏脸轻轻抬起。
她面红耳赤,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王……夫……夫君。”
温庭赟深深地看了蒋蓁蓁一会儿,然后走到远处桌案前,提起早已备好酒的壶,倒上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蒋蓁蓁:“王妃请。”
蒋蓁蓁接过酒杯,然后与温庭赟轻轻一碰,交臂,交杯酒一饮而尽。
“临汾爱?”本就又大又明亮的眼睛睁得圆圆,有些诧异,没想到在这个场合竟然能品尝到如此熟悉的味道。
“临汾爱,喝一次便永远忘不了的美味……”
温庭赟语带双关,两人挨得很近,浓烈的男人气息从未如此清晰,让蒋蓁蓁有些手脚发软,赶紧慌慌张张去倒酒,再饮一杯,哪知却有几粒晶莹遗撒在嘴角。
温庭赟目光温柔,斜插入鬓的眉毛轻轻一挑,嘴角勾起弧线,伸手替她将酒水拭去。
手指触到粉嫩羞红的脸上,痒痒的,蒋蓁蓁觉得呼吸都有些苦难:“谢……谢。”
温庭赟的视线越发灼热,伸手揽住蒋蓁蓁纤腰,蓦地一个转身,两人同时落在大红的床榻上。
床上绫罗褥面铺陈,垫了好几层,玄乎乎、软绵绵,躺上去像躺进云里,床外罩着层层纱幔,烛火跳跃,显得一切都不大真实,朦朦胧胧。
月老捻纱幔,绫罗筑锦洼。
此时蒋蓁蓁方才体会到郎君辞藻中的准确含义,只是还没回过神,那张俊朗的脸已然贴到近前,隔着几层衣服仍然能感到肌肤相接。
面如桃花,烫得险些把纱幔点着,蒋蓁蓁整个人紧张起来,绷得浑身止不住颤抖。
身下妖娆拙笨的表现反而让温庭赟心痒难热,正要低头吻下去,却被蒋蓁蓁的小手挡住,一脸认真地说:“温庭赟,我是蒋蓁蓁。”
温庭赟只觉得好笑:“你是蒋蓁蓁,我确认。”
顿了一下:“娘子认为为夫会把你认作别人?”接又是一愣,故意道,“秦惠然?”
蒋蓁蓁沉默不语,偏过脸去,呼吸越发剧烈,胸口上下起伏,情绪直转急下,仿佛眼看便要哭出来。
温庭赟凑上脸,戏谑地问:“吃了两年多的干醋,不觉得酸?”
“谁吃醋?”蒋蓁蓁拨开温庭赟搁的手,望着那张梦中反复端详的俊脸,没来由的又放松下来。
原本不是已经想清楚?如今已经与王爷同床共枕,怎地又无端使起小性子来?她心中暗自提醒自己。
只是还没来得及再做解释,忽然眼前一黑,原来蜡烛被温庭赟甩手掷出两个小物件打灭。
一声轻呼,接着樱口被封,一双强壮的手开始肆无忌惮地伸进她怀中……
……
第二天醒来,温庭赟并不在身侧,伺候她起来的丫鬟告诉她:“王爷在书房处理政务,一早就有很多官员来到。”
不知道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新婚之后,温庭赟始终在外忙碌,早出晚归,每天都在蒋蓁蓁醒来之前就起来离开,如果不是每次睁开眼另一侧还有余温,蒋蓁蓁都怀疑温庭赟根本没有回来过。
只是想到自己睡在外侧,竟然没有被惊醒,那分小心呵护又让她心感分外甜蜜。
到底是一国储君,内政外交都操持在手中,忙碌在所难免。
想到父母临行前的嘱托,无事可做蒋蓁蓁开始走进厨房,找来御用的厨子请教。
天南到底远离中都,礼教方面只是照猫画虎学个样子,实际上并没有很多规矩。
君子尚可庖厨,更何况是人妇?
她在临汾时已经刻意准备,得到御厨的指点,很快上手,能够炮制几手地道离国风味。
这一日早起,身边依旧没有丈夫的身影,她也没多想,趁着手热跑到厨房制作了四款精美小菜,两份是离国口味,两份却是她早备在心里的尤国特色,外加一碗汤羹,更亲自端着托盘直奔书房。
书房距离寝宫不近,七拐八绕,走了半刻钟才到。
外面有侍卫值守,为首一人身形高瘦,眼神忧郁,正是多日不见的“熟人”阴仲平。
“对不起,王妃。王爷正在办公,有要事处理,所以……您暂时不能进去。”
“很重要的事情?不能帮我通报一下么,只是几样小菜,商量事情也得吃东西吧。”
蒋蓁蓁谨慎地朝紧闭的大门张望,仿佛里面温庭赟正在与一众大臣紧张商讨着军国要务。
“抱歉夫人,王爷会议开始前有叮嘱,任何人不得打断。”
“能问问是什么事情么?”蒋蓁蓁心中突然产生一些疑惑,她轻声试探,同时侧耳倾听,却没法听到房门内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