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辰后,大队人马开到营寨门下。
队伍大致分为三部分:前队骑兵,足有三千人;
中军步兵四千余人;
后队是近五千人的超大型辎重队。
人马前方十余名将佐簇拥着一个身高八尺有余、年纪三十多岁的大汉:粗眉大眼,鼻直口宽,全身金盔金甲,足上虎头战靴,一柄金板大刀挂在马鞍桥上,看模样少说也有五六十斤,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蔑视天下的气势,不怒自威。
“这位肯定是哈赤虎大将军,这半年没少听到他的威名,号称冀北暴虎。据说他和另一位出名的将领吕维珩并称咱们拜火教左右大护法,今日义军的天下至少有三分之一是他二人拿下,极有威势。”
黎阳大营渠帅郑斯平常作威作福,颐指气使,架势十足,刚才怀疑是敌军接近的时候连影子都没敢露一下,此时却换上一幅笑脸急急地迎了出来:“哈赤虎将军!哈赤虎将军!下官迎接来迟,罪该万死,罪该万死!你们还看什么?立刻大开营门,请哈将军与众位兄弟进寨!”
守门士兵接到郑斯的命令,赶紧开门,哈赤虎一马当先,趾高气昂直入营中。
“啪!”
清脆的耳光声惊呆了在场的所有守军,郑渠帅的笑脸迎来一记清亮的耳光。
嘴角出血,半边脸肿得老高,这家伙一脸惊诧的看着哈赤虎,尴尬的笑容还没有完全褪尽。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哈赤虎眯着眼睛,精光从眼缝中逼出,刀子一样直扎对方心底。
“将军……这……”郑斯不知所措,有些慌乱。
“哼……哼哼……”哈赤虎的冷笑声听得所有人牙齿发寒,“你认识我么?”
“您……威名远播……我教中人哪能不认识您呀?”
“我再问一次,你真的认识我?”哈赤虎低沉的音调故意拖长,阴森森。
“这……您的威名……如雷贯耳……小人仰慕已久!”
“我最后再问一次,你认识我吗?”哈赤虎牙关紧咬,声音全在喉咙里,让人听着难受,透不过气来。
“小人……下官只是听说过您的大名,但是……今日还是首次见面。”
“混帐!”一个粗壮的声音从营盘内传出,“你连我的样子都不知道,只凭通信兵的几句话,一张官方废纸,竟敢大开营门?如果是敌军伪装,岂不是放着一营兄弟认人宰杀。”
一条大汉在香主郑华和几名亲兵的陪同下从营盘里面走出来:紫铜色面孔,两坨浓眉,一对虎眼,狮子大鼻,方海阔口,招风耳朵,腮下虎须分向左右,右臂还缠着绷带。
辰君大吃一惊,几乎喊出声来,赶紧捂住自己嘴巴,“竟然真的是他。”
“总管!”之前进门的“哈赤虎”疾走几步,上前拜倒。
紫铜色面孔摆摆手:“起来吧,飞豹,辛苦你。”
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随即恍然大悟:进门这个哈赤虎是他的兄弟哈飞豹假扮,而真正的哈赤虎早已经在大营之中,而且不知什么原因手臂带伤。
“来呀!将这混帐给我拉下去,军棍五十!”哈赤虎手指郑思,怒喝一声,须发喷张。
“喏!”哈飞豹身后涌出四名铁甲兵一把将郑斯拿下。
郑斯身后卫兵本来想阻拦,但与哈赤虎目光一触立刻噤若寒蝉,低头退在一边。
郑思满脸疑惑变作怨毒,死死盯着哈赤虎和他身后的林华,却不敢做声,任由几个甲兵拖走。
片刻,营盘内传来郑思的惨呼,显然已经开始行刑。
“看到了吗!这个草包平时对我们耍威风,遇到正主便蔫巴了吧!”三娃子笑道。
“早该如此,郑斯这样带兵害死人。”
陈满面无表情,“在这种营官手下,能活着打完仗真是奇事,估计连逃跑的技术都没几人掌握。”
他说着将自己背后的环手刀拿了出来,反复擦拭。
这年头自带兵器参军的比比皆是,一点也不奇怪,除了少数几支最精锐的部队,义军装备更是参差不齐,什么怪东西都有。
媒婆在辰君“得宠”之前,手里就是一把镰刀。
“唉!”老邓叹了口气道:“要是打仗,记得拧成一股绳,这是保命的法子,千万记牢!”
“打仗?邓叔,这话怎么说!”辰君问道,其他几个兄弟也都同时望向老邓,都有些紧张。
别人聊打仗,那是吹牛打屁,仗还没有影,可这话从老邓嘴里说出来,恐怕真的战事不远。
老邓没有回答,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胡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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