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去!本将根脚飞齿鱼,弹指间就能从岸边往返一个来回!”于通历来狂妄自大。
他化妖后多次沿着南岸猎杀凡人,即使遭遇大股修士追杀,也能仗着天赋遁速,逃的无影无踪,正是与人族周旋有方,他才在锦绣水府脱颖而出,此刻被袁河拿话一激,他也想在三府同道面前露一露本事。
鱼尾呼呼一盘,他已经掠出千丈远。
前行三十余里,半点动静没有发现,阳光却越来越烈,照亮了附近水域,他在黑暗河底生活惯了,每次见着阳光,都会本能心怯,下意识就要掉头回撤,心里却想:“那泼猴叫我瞧清人贼面貌,我却连根人毛也没看见,如此无功而返,免不了要被那泼猴嘲笑,且再探几里路,等我见着人贼踪迹再回去,也好圆了脸面。”
于是壮着胆子不撤,却是加倍小心,贴着河底游行,不一会儿,剑啸之声隐隐约约传到跟前,他散开妖力朝前搜索,鱼目忽然大睁。
只见一柄青光大剑堵住前路,垂悬于河水当中,剑体好似自带了莫大弹性,起起伏伏,上蹿下降,正应了袁河所说,剑速极有规律。
“那泼猴不过是开灵期的妖卒,耳朵一支,却能听见这么远的声音,真是根脚非凡,远胜于我!”他不由收起轻视之心,心想袁河此刻肯定在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他只看见了飞剑,必须上浮河面,才能找到御剑的人贼,否则仍算白跑一趟。
但是这柄飞剑不会无缘无故上下降落,极可能是有人贼在布置剑阵,即使要冒险出河,也绝不能距离剑阵太近。
想到这里,他回撤十余里,让鱼躯作垂直状,鱼头朝天,猛的一弹,一飞冲天!
这是他常年在南岸狩猎时得到的探路经验,出河后鱼躯只在空中停留一刹那,再强的剑阵也困不住他,却能把岸边环境打量的一清二楚。
按说他的经验全都经过了生死磨练,屡屡助他化险为夷,可惜今天他不走运,杀劫过于恐怖,已经远远超出他的掌控。
“扑通!”
辽阔的河面溅起一团浪花。
天广任鸟飞,河阔凭鱼跃!
艳阳高悬在天上,蓝天白云如画如诗般的美丽,青黎长河莽莽流动,穿行广袤无垠的大地上。
于通出河以后,已能远眺北岸,黄土、山川、绿林,这是他记忆中的沿岸环境,但是今天却统统看不见,他视线内只有一座座浮空拱桥,悬在岸边的水域上空,并排组成一堵拦岸巨墙,左右都望不到边际,封锁了几百里长度。
且每一座拱桥上,全都盘坐一批人族修士,合力驱使着两口飞剑,一剑垂悬桥下,起落于河水当中,另一剑垂悬天上,指日穿云。
‘河剑’通体碧青,凝结大河水纹之力,‘天剑’一派湛蓝,汇聚风云遁游之象。
于通刚刚跃出河面,目光转向拱桥,距离他最近的‘天剑’瞬时移位,化作一道蓝虹奔袭过来,遁至于通头顶,绕空斩出一记弯月剑芒。
‘噗!’
鱼头冲天而起,血光乍现,鱼身孤零零回坠河面,河水眨眼就被染的殷红一片。
那鱼头出于惯性上跳了几丈高,旋即也要回落,却被尾随过来的两位桥上修士隔空摄走,他们穿着相似的黄锦道袍,一个是白净无须的青年,一个是满头银发的老者,见鱼头外散的妖气颇为浓烈,无不是喜笑颜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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