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颜开。
“这是一头斩骨中期的妖鱼,内丹炼在头颅里,真骨炼在牙齿中,鱼身捡不捡,也就无所谓了。”
“我们驻扎悬剑桥已有月余,只擒杀了几头开灵期精怪,难得遇上一头斩骨大妖,鱼身怎可轻易舍弃?小弟去捞它上来!咦?竟然还有同伙,这河下蹿来一条电鳗,叼走了鱼身!”
“电鳗水速极快,我们的桥剑追不上它,不用再理会!镇桥要紧,回罢!”
两人似乎受了严令,不能轻易入河,当下踩着‘天剑’,慢悠悠返回悬剑桥。
途中那白净青年聊起闲话:“三师兄,驱使一座悬剑桥,每天要损耗十几根灵瑚,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到底值不值?那巫凰族又没有招惹我们,何必要对他们斩尽杀绝?”
银发老者摇摇头:“咱俩投拜同一位座师,你知道多少,为兄也知道多少,谁晓得祖师们在打什么主意,做好我们的差事就行了!这些巫凰人已经逃入青瘴古泽,入河就在朝夕之间,大战随时都会爆发,我们要做好准备!”
白净青年朝南望了望:“如果在大战期间,河妖忽然大举冲岸,到时我们就要腹背受敌,小弟总觉得不踏实。”
“放心就是,祖师们架上这么多悬剑桥是为了什么?正是防止这帮妖畜作乱。”银发老者看去镇定自若,其实心里也在打鼓,虽然悬剑桥斩妖如斩草,但大河的水妖成千上万,个个悍不畏死,假如它们撒疯一样冲锋,早晚要桥毁人亡。
不过他转念又想,北岸道门与大河水族并没有世仇,反正近几百年不曾爆发过大规模的战事,即使相互厮杀,也都是小股队伍为了争抢河珍所致,水族犯不着尽起妖兵与北岸道门拼个玉石俱焚,再说这次布置悬剑桥是针对巫凰族,又不是要屠戮水族,所以腹背受敌的几率极小。
这些道门修士在忌惮水族。
水族又何尝不忌惮他们?
此刻梅哈儿一伙妖怪都有点慌神,他们正围着于通的半截尸身哀悼,良久不发一言。
“纵然死了,于兄弟也是大英雄!”避水红睛牛跟着梅哈儿办事,他妖心实诚,说这话不是调侃于通,而是发自肺腑认为于通是有胆的英雄。
群妖也都深以为然,锦绣总管李善抛出一件鱼囊,收了于通尸体:“我要把他风光大葬。”
“天杀的人贼,必叫他们血债血偿!我这就返回锦绣调兵,沿岸清剿人贼!”
说说而已,他带的三头妖将都是心腹,表一表报仇的态度,属下们才不会埋怨,刚才于通被一剑斩首,袁河及时作了通知,他立刻派遣麾下电鳗抢回尸身,这也是他作为总管的责任。
梅哈儿规劝他:“于将军妖力深厚,又是以遁速见长,结果照面就被斩杀,这种级别的人贼,除非把咱们天师搬出来,否则就是送死!以本殿看,还是先把陆上同道送走,再慢慢与他们计较!”
旁边的辟邪霞蚣三将听了,无不是感激涕零,为了护送他们,折了一头水族大将,如果水族齐心合一执意报复,他们也必须找人贼拼命,这与他们逃亡的初衷不符。
“哎,说的也是。”李善顺水推舟,缓和了强硬态度,却又道:“但也不能任凭人贼嚣张,等把这批人贼的来历打听出来,总要杀他们一批孩儿解解气。”
言罢转过头,不远处的袁河仍在监视河面动静,他喊道:“那位袁主事,你是否听清那批人贼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