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刘启话音刚落,便立即起身,在王仡的搀扶之下,直往内堂而去。
如此将满朝之臣与诸侯王尽皆晾在了当场。
然其适才所言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反应了半天,在场之人才算是反应了过来。
诸侯国之王位,由嫡长子继承之,其余之庶子皆可分一国之土立地成王,看上去好像是大好事,但细想下来,这些诸侯王们算是看透了天子的意思。
如今大多诸侯一国之土,不过一两郡之地,可儿子可是只有一个,哪儿个不都是最少也要有四五个儿子,如此一分,一人得一县,名义上还是诸侯王,那不是便与列候已无异了。
要是一个个像刘荣的弟弟刘胜一般生个百八十个儿子,一人分一乡还不知道够不够…………
天子虽未明言,必须要将诸多庶子皆封王,但哪儿个诸侯王无个宠妾宠子,何人也避免不了会起心思想要给爱子封块土地,以为傍身之用。
即便是狠下心来只将诸侯之国留给太子,但止不定其他的儿子会怎么想。
既然天子都已下令诸侯王之庶子可裂土封王,凭什么只因太子乃是嫡长子,便一人既吃肉又喝汤,连一口汤也不给我们这些庶子剩下,我们也要吃肉!!
一个王朝的崩溃往往是因为是内部出现了巨大的问题,若是这些庶子闹起来,免不了的便要祸起萧墙,祖宗所之诸侯国还不知能不能保存下来………………
固此,在场之诸侯王们皆是暗叹道:“寡人该如何是好?”。
然天子都已走了,就在宣室之中也想不出办法,不过一刻,在场之人皆是尽皆起身离去之。
此刻刘荣当真是见识到了老爹的本事,不过须臾之间,便将这推恩之事给做完了。
天子刘启回到麒麟殿中,在王仡的服侍之下,取下腰间之长剑,换下了冕服冕冠,躺在床榻之上,便自言自语道:“此事终于是做完了”。
如此下来,不过几代,汉家之天下便再不会有什么诸侯王作乱的风险。
想到此处,天子刘启一笑,便沉沉睡去。
然天子睡得着,诸侯王们倒是睡不着了,个个一回到自己在长安的府邸之中,便是长吁短叹,哎声连天……
这该如何是好矣。
而梁王刘武一回到府中下得马车,便立即对一侍从道:“速去将丞相召入正堂之中”。
“诺!”,言毕这侍从便转身离去之。
不过须臾,韩安国便到了正堂之中,“臣韩安国拜见大王”。
此时的刘武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节,当即便命宫婢取来坐蓐,令韩安国跪坐一侧。
更是令这殿中之宫婢、侍从尽皆告退离去。
见这阵仗,韩安国便猜到肯定是今日朝议出事了。
“大王,今日朝议可是出了何事?”。
刘武一声叹息道:“哎,出大事矣”。
“陛下先是同意了那晁错之言,彻底废除了吴楚、胶西、淄川、济北五国,划归郡县为朝廷所辖之”。
闻言,韩安国一点头道:“陛下此举倒是在预料之中,任谁做天子也不愿见到有诸侯王之势过于庞大”。
“然此事倒是非至关重要之事,陛下却又以那赵王刘遂为例,下令从今往后,汉家之诸侯王皆可将诸侯国之国土,分封于诸子,令诸子皆可称王之!”。
刘武此言一出,正在扪髯的韩安国惊的差点一把将自己的胡子给拽下来。
过来半天,才皱着眉头言道:“陛下此举,倒是与当年那当阳侯贾谊向先帝所献之有些类似。
不过那贾谊当真也是一天下奇才,有此等之见识”。
听到韩安国还盛赞贾谊,刘武便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天下奇才,在寡人眼中,皆是些榆木脑袋,腐儒!”。
“大王莫要气恼,陛下既然已在朝堂之上当众下诏如此,便已不可改之。
如今之计,当是想该如何应对之”。
刘武当然也是知道如此,便是一番感叹:“丞相可有应对之策?”。
韩安国可是一直都是刘武的智囊,射自上次来长安过后,便更是离不开了韩安国。
此刻刘武俨然是将韩安国当做了救星。
平常之事韩安国倒是还能出个主意,此次却是全然不知该如何应对之。
“陛下此策当真算得上是阳谋,天下之诸侯王定然都看的出来如此分封下去,不出几代诸侯王之国便分得不如一列候。
且此时提出这分封之策,也当真是一大好时机”。
刘武可以说是一个大文青,吟诗做赋,骑马射猎才是其所擅长之事,对于政事如何,却是一知半解。
若不是其生的好,亲兄长是当今天子,还有个有求必应的老娘是太后,此时刘武还能不能坐在王位之上还真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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