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工具有“提竹筒、铜丝罩”。
先捕、再挑,最后再看看斗得怎样,据老一辈的人说,以前在前门城根儿一带就有专门斗蟋蟀的地方。
养蛐蛐斗蛐蛐作为一种文化,可是吸引了一票儿顽主,到了冬天不养蛐蛐儿都不好意说自己是京城人。
如今在京城的蛐蛐儿爱好者,少说也有十几万名,每年还进行各种赛事活动。
当然,沾赌的东西坚决不能碰,养蛐蛐儿就是一乐,乐呵乐呵就够了,可别玩钱,那样兴致就变了。
当然,大部分爱好者就是图一兴趣,还因此交了很多虫友。
过去,蛐蛐儿是帝王将相的赏玩之物,也是平民百姓的娱乐方式,本来是一种传统的民间娱乐,因其能鸣善斗,从上到下无人不爱。
当时无论朝中官员,还是平民百姓,人们在闲暇之余都喜欢带上自己的“宝贝”,聚到一起一争高下,即使不打斗,在寒冷的冬季,大庭广众之下,人无我有,那也是得意至极。
如今没玩过虫子的人已经很难说出蝈蝈与蛐蛐的区别,甚至将二者混为一谈。
其实二者差别还是蛮大的,蝈蝈是草绿色不发亮,而蛐蛐是黑褐色且油光发亮!
另外蝈蝈鸣叫响度比蛐蛐大多了,而且相当持久,寿命也比蟋蟀长许多。
再次,蝈蝈如果同种放在一起,通常能自相残杀,不论雌雄。
而蛐蛐儿相遇时会用触角辨别对方,斗架只是雄蟋蟀之间的较量,当一雄一雌相遇则是另一番情景,两只蟋蟀会柔情蜜意,互表仰慕之情。
在众多种类里,最善斗的当属蟋蟀科的墨蛉,民间百姓称为黑头将军,在文学作品里常有提及。
斗蟋蟀通常是在陶制的或磁制的蛐蛐罐中进行,两雄相遇,一场激战就开始了。
它们首先猛烈振翅鸣叫,然后才呲牙咧嘴的开始决斗,头顶,脚踢,卷动着长长的触须,不停地旋转身体,寻找有利位置,勇敢扑杀。
几个回合之后,弱者垂头丧气,主动败下阵去。
相比之下,有的人养蟋蟀不为斗,为了在冬天听个叫唤,这就很讲究养法了。
明代的《帝京景物略》记载了过冬蟋蟀的养法:把土放在盆里,让蟋蟀把卵产在土中,放在暖炕上,经常洒点儿水,慢慢就长出来了,约莫一个多月就能鸣叫,声音很小,入了春,反倒僵死了。
有了人工养殖的方法,当寒冬降临,乡野一片寂静时,被养殖的小虫振翅高鸣,无疑给进入漫长冬季的人们带来几分大自然的享受。
外地人可能不理解,会好奇京城人怎么这么喜欢玩虫子?
这就跟过去旗人优渥的生活有关,丰衣足食而又无所事事,总要找点乐子,在当年娱乐方式及其有限的情况下,不玩花鸟鱼虫能玩什么呢?
而且大冬天听蝈蝈叫的确有味儿,想象在北方寒冷而又分外漫长的冬季,家里有这么一个会叫的小活物,确实会给生活添不少情趣。
但想要养的好,讲究可就多了,譬如在夏天玩蝈蝈儿讲究用笼,冬天要用葫芦。
林剑曾经听一位养了几十年鸣虫的老人说:鸣虫从份到养,从点药到葫芦,处处都能看出深厚的文化底蕴来,这话绝对不是自夸。
“份”是玩虫人的行话,就是人工繁育的意思,再长寿的草虫儿到了冬天也得死,所以基本上都是人工繁育的。
冬日养虫,多用葫芦,每种虫子用的葫芦都不一样,大小长短需要适合虫子的身体大小。
蝈蝈儿葫芦必须是长的圆的,子口间需要用铜丝蒙罩,以防戳到须子。
油葫芦,样子稍短而下部稍阔,下底需要用三合土砸实成坡形,像是野外的小洞穴似的。
蟋蟀葫芦又小于油葫芦,外形差不多,也必须得砸底,而金钟儿葫芦,扇形宽体,不用砸底。
等到了酷寒的凛冬,养虫的人常将葫芦揣入棉袄以本身之体温,暖秋虫听其鸣。
翁偶虹先生在《冬日话秋虫》一文中叙述得更引人入胜:有嗜虫而不愿揣入怀中者,别出水暖法,以大圆笼中置锡壶,壶内沸盛水,可达半日而犹温,晚饭后,再易沸水一次,可温通宵。
总之,养虫儿这里面的讲究能生生把一新手逼疯了,现在这个时代,年轻人谁愿意花时间、花精力去养虫儿?就算买一只养都嫌麻烦。
话又说回来了,养狗、养猫当铲屎官就不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