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霍青带着司曹椽姗姗来迟,卫嘉见司曹椽刚来就想去接她怀里的郝毓,侧身避开司曹椽,哂笑道:“司曹椽既来了就随我等往往刑狱司走一遭吧。”
“你想把这事闹到州府?这不可能!”
司曹椽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卫嘉的要求,这事若是闹大了武学的脸面往哪里搁?
这可是一巴掌直接扇到了帝后脸上,他和祭酒一个都跑不了,少不得要落个监管不力的罪名。
子矜拉了拉卫嘉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开口,自己上前一步向司曹椽行了个平辈礼,说道:“矜听闻司曹椽法家出身,为何对负责执法的刑狱司不屑一顾?莫不是司曹椽以为国家法度不过是一纸空文?”
司曹椽许久不曾被顶撞过,见子矜尚且梳着双髻更是不满,指着子矜骂道:“你是哪家小儿,竟敢如此狂妄无礼!”
“家父姓萧,现居燕王府。”子矜用折扇点了点鼻子,笑的格外矜傲,“不知司曹椽有何见教?”
司曹椽老脸一僵回了半礼,语气却缓和不少,劝道:“武学由王掌院协助设立,娘子将此事上告刑狱司让王掌院如何自处?”
“司曹椽也说了家母只是从旁协助,这书院建起之后自有祭酒曹椽处理书院事务,与家母何干?司曹椽可想过攀扯皇室是何罪名!”
子矜一边恐吓司曹椽一边挡着路让卫嘉带着王琰赶快离开,她站在那里挡着司曹椽也不敢乱来,万一让她磕了碰了,司曹椽才是真的丢了前程。
司曹椽被子矜挡着,眼睁睁地看着卫嘉一手一个孩子快步离去,只能压下心里的急躁给子矜讲道理。
霍青也是个不中用的,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别以为他刚刚没感觉到霍青假装扶着他,那手早就勾住他的腰带了,他要是敢追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衣衫不整,“娘子,武学由皇室所立,此事若是闹大了,只怕陛下面上无光。”
“陛下的面子是靠一个武学撑起来的吗?矜以为,比起面子陛下更在乎武学的风气。”
子矜想起萧绍闲暇时给她讲的旧事,他们萧家人哪个是在乎虚名的,要不是因为身为皇室有了名声更好办事,他们家的人一定更喜欢用简单粗暴的方法,比如始皇帝把欺骗他的术士坑杀,简单有效。
“再者说了,谁说上告刑狱司就是把此事闹大,刑狱司的人难道还敢将此事昭告天下不成?”子矜鄙视道。
刑狱司怎么查怎么判最多让经手此事的人知道,其他没有经手的人就算心有猜测难道敢故意把这事宣扬出去?真当陛下养的绣衣使是吃白饭的。
只要没有判断力的百姓不知此事,就不算闹大,稍读过这书的人就明白这事与皇室没有关系。
“是老夫魔怔了。”
“学生狂妄,司曹椽不计较就好。”子矜执弟子礼向司曹椽致歉,“司曹椽可要先差人将郝博士看管起来,毕竟他是元凶,不容有失。”
“这是自然,霍青你去找几个武艺不错的学生把郝塞请到我那里看好。”司曹椽的请字说得格外重,脸上的厌恶毫不掩饰,恨不得现在就把郝塞逐出武学。
霍青朝子矜眨眨眼转身离去,司曹椽也不好在子矜一个孩子面前发脾气,等等,孩子!
司曹椽僵硬的看向子矜,看这位的意思郝塞做的事她都猜出来了?
“娘子可知郝塞对郝毓做了什么?”
司曹椽问的艰难,子矜从容的样子让他很难判断子矜到底知不知道,毕竟按照他们来时看到的场景,他们一定在郝毓身上发现了什么,不然不会执意带郝毓去刑狱司,如果子矜以前就知道还好,如果子矜以前不知道经此一遭却知道了,他几乎可以相见燕王杀进武学的场景。
“自然是知道的,”子矜疑惑的看了眼司曹椽,似乎在疑惑他为什么会问这么一个多余的问题,“不外乎断袖之类,史书上记载过不少。”
本朝承袭前朝律法,对不满十三岁的孩童专门立法保护,像这种豢养少年少女意图不轨的都是宫刑罚款三代不可科举,后两条根据具体情况进行区间量刑,但宫刑是绝对跑不了的,重刑之下少有人敢尝试,再加上禁止私奴等一系列措施,这种事几乎绝迹,没想到今天居然让她见到了一个禽兽。
“司曹椽可知这郝塞家中都有何人?”按照崔先生讲的,会有这种癖好的人大都家风不正,只不知是只他一人还是一群人。
“郝塞幼年失孤,家中只有寡母和一个十三岁的妹妹。”
子矜眨了眨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看向司曹椽,“矜初来贵地便撞破此事,心中实在不安,不知司曹椽可否允矜先行还家。”
司曹椽:……说得好像我们武学要把你灭口一样。
“娘子可要人护送?”
子矜小手一挥,“不必,我的女使就在正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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