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霜摘录】:春雨绵绵,杏真心里暗做决定,再接一次客,不管冬川是否能回得了木材厂,她都要和阿灿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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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真听了阿姣的自我介绍,对比自己的处境,心底起了同情。第二天又见阿灿,见他脸微微露着笑,看样子心情不错。于是就抓住时机把阿姣的情况和阿灿说了。
“你不要和她搅在一起。”阿灿说,“我不是没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搞砸的。我还给她介绍过保姆的工作,她也干不来。好了,不说这事了。”
“哪里有保姆的工作?”杏真来兴趣了。只要能赚钱,又不用这般卖身,她愿意去。
“杏真,那都是外地人做的。照顾半身不遂的老人,癌症病人,你行吗?”
“那有什么不行,我爸不也躺着……”
“大材小用!再说了,你现在这样,晚上过来几个小时,其他时间你可以照顾你家。你到了人家家,还能照顾你老爸你老公吗?我看你脑袋进水了!”
阿灿为杏真脑里“排水”,杏真也只有横下心来,死心塌地继续配合阿灿的生意。
接下来几个星期,吉来的秘密生意红火……几个星期后,杏真的“表哥”阿宝又找上门来,这一次,他是来销账的。
“姨父,托您福,我赚了些外快。欠账么,咱本来就是自家人,就算了。”他满脸堆笑。
“光说没用,你给我把那条撕了,还要再给我写个证明!”黄格明躺着,手比划着说。
阿宝哈了一下腰:“姨父,没问题,听您的!”说完掏出那新旧两张条,当着黄格明的面撕成了碎片。他摸摸身,找不到笔。
“冬川,你给他纸笔。”
“是,爸爸。”冬川取来了纸和笔,冷冷地递给了阿宝,还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他觉得阿宝的态度变了,只是不清楚为什么变,心里对他相当蔑视,加上上次给阿宝损了一句,这次冬川总算是出了一口小小的气。
这之后,杏真买来了单轮车。“哇,这个好,为我回去厂里做准备!”冬川乐得合不拢嘴,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从那天起,天天上单车锻炼成了冬川杏真夫妻俩每天必做的事。
“今天左脚力气又大了一些!”冬川一边踩着一边对杏真说。杏真端来水,用毛巾擦擦冬川额头上的汗。“歇一歇吧,喝口水再练。”
黄家似乎再次化险为夷,度过难关,真是谢天谢地!至于这个中“蹊跷”,黄格明岁数大了,躺床上越来越动换不得,自然是难再追究什么了。冬川身体日见复原,正一门心思求原来的木材厂让他回去工作,对杏真的行踪也失去了警觉。
春雨绵绵,杏真心里暗做决定,再接一次客,不管冬川是否能回得了木材厂,她都要和阿灿辞工。清明过后的一个晚上,杏真接待了一个年青的男客。这人三十多岁,自称陈姓,说一口很溜的普通话。杏真觉得这位陈先生和她以前所接待的男人都不同。怎么个不同法她却说不好。陈先生的身体好像是木头做的,比较硬。他的眼神也有些呆滞。门关上了,他还是不怎么看她,脖子硬邦邦的。杏真只知道伺候好客人,让他们高高兴兴进,心满意足出。于是使出浑身解数想使这位陈先生放松下来。她端来酒,陈先生说不喝,只要冰水。杏真觉得这人实在有些怪,不过还是耐心地端来了冰水。陈先生一边喝水,一边问了杏真一连串问题:你是本地人?做这行多久了?家里都有谁等等。问着问着,杏真感觉不大对头,就开始含糊其辞地应付。陈先生见杏真精神有些分散,就说:“我背痛,给我按摩按摩吧。”
他坐到床上,问:“要脱上衣吗?”杏真点点头。“那,帮我脱吧。”他说。
杏真帮他脱光了上衣,让他趴在柔软的枕头上,开始给他捶肩背。
“舒服吗?”她柔声问。
“舒服,帮我按按吧!”
按摩的过程中,陈先生不时发出舒服的吟声。“对,就是那里!好舒服,就这样!”再过一会儿,他就要杏真“往下按”。
杏真心里多少几分得意:一个这么木的男人,在她手下“活”起来了。
接下来的事,就没有太多的不同了……
完事以后,陈先生迅速穿好衣服。拿出手机匆匆说了几句什么,就要杏真上茶。热茶上来了,他掀开杯盖,不紧不忙地吹着,就着碟子里的小吃,再也不说一句话。
门突然“砰!”一声被踢开了,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喊声:“奸女,你被逮捕了!”
杏真脸色唰一下白了,她迅速看了陈先生一眼,这是世上最丑陋的男人。杏真明白了过去一个钟头的所有怪异事。她想冲过去揪住姓陈的,可自己已经先被闯进来的警察铐住了双手。
下楼来,杏真看到阿灿也被铐住了。她心里难过不打一处来,却见阿灿冷眼看陈姓男子,说了句:“太不地道了吧你,没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