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五公主!谁不好,偏偏又是她。
不过孟常君现下听到五公主或者慕成凰几个字,也没有过去那么激动了,听说最近向家又从岭南接回来了一个远方侄女,换作向云衫的。
北梁正在和大顺洽谈和约,和约过后就是祁东海和向家婚事的事情,向家这个时候从岭南接了一位远方侄女过来,其心彰显,定然是五公主和向老夫人表明了自己不想远嫁北梁之类的话,才让向老夫人重新周全。
向家这些年来,虽然人丁稀薄,能数的出来的年轻的一辈,便只有慕成凰一个,可老一辈的嫡系连枝却是不少,而且这位远方侄女姓向,和慕成凰这个外姓人相比,似乎和向家的关系更加亲密,若北梁一定要论及当年和向家定下的婚事,向老夫人端出这位向云衫,竟然也是无可厚非,理所应当的。
少了个慕成凰,却多了一个向云衫,孟常君心里头总不是滋味,而且瞧着祁东海知道这个消息后,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难道祁东海,当真那么喜欢着大顺的五公主,一想到不能娶其为妻,就这么难受吗?
北梁人的马车在林家的门前停下,孟常君一般都骑马而行,鲜少坐马车,在北梁,都是那些上了年纪或者不会骑马的人,才会屈就自己,以马车代步,她慢慢从马车上下来,这一身鲜亮可爱的打扮,立刻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之前中原的人都只知道,北梁派来了一位英姿倜傥的皇孙祁东海前来谈判,并且带了一位武艺不错的郡主,可对这位郡主的面容,却是充满了不好的想象,尤其是看了阿古塔和几个身材高大的北梁婢女后,总是觉得孟常君应该也是一位容貌粗犷,行为粗鲁的野蛮女人。
可是今日一见,犹如弱柳扶风,不笑的时候,自有一副静如处子的美感,那些平日里自诩为正人君子的文人雅士,都忍不住几番侧目,目光流连于孟常君身上,辗转往返。
孟常君四下看了一眼,这些男人的眼神让她很不适应,她往祁东海身边靠了靠,祁东海自也是发现了这些男人贪慕的眼神,这些中原人,平日里一个比一个高雅,可是这明目张胆的眼神却是充满了猥琐的意思,祁东海原本也想替孟常君拦一拦,可孟常君突然说了一句:“听说今日,向老夫人也会带着那位向云衫前来。”
祁东海突然顿了一顿,回眸看着孟常君的眼神略有几分不悦,声音也是冰冷得吓人:“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孟常君微微低头道:“提醒你小心。”
“不需要,”祁东海又补上一句,“要提醒也轮不到你来提醒,你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惹事就好了。”
现下是酉时,距离吉时还有一个时辰,可宾客却都已经到得差不多了,不少都是朝中的同僚或者旧友,在席位上也是相谈甚欢。
祁东海初来乍到,认识的人不多,被家仆引路到自己的座位上后,便是一直坐在坐席上,偶尔和前来拜会问好的官员寒暄几句。
大顺的宴席,除了已经成婚的夫妻可以同坐一席之外,未有婚配的男女都是分坐在男宾席和女宾席,孟常君便是坐在祁东海对面的女宾席,她选了个刚好可以看到祁东海的位置,眼神从始至终都未离开过祁东海。
人群突然传来一阵嘈杂,门口像是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人群中便是有人小声议论,像是向老夫人带着向家的妇孺女眷出席了。
向家这种女子当家的人家毕竟是少数,尤其是以向老夫人和谢氏二人就撑起整个向家,更是让人觉得不容易,不过好在,现在向伯庸破例在国子学上学,听说表现极为出众,国子监的总管博士大博士陶仕安,也正是慕成凰和几位公主的恩师,更是对向伯庸赞不绝口,说颇有当年齐宣在太学求学时的风范。
小小年纪,便能和齐宣相提并论,更是让人对这位年仅六岁的向伯庸感到好奇。
只是今日,向老夫人左手边是牵着向伯庸款款入内的儿媳谢氏,右手边,却是多了一位容貌娟秀的姑娘,她穿着一身竹青暗纹的绣花褙子,身材纤瘦,腰身似不足盈盈一握,长发如瀑,任凭齐腰长发垂在肩头和后背,发髻上戴了一朵百合绢花,一支蜻蜓烧蓝点翠银钗斜插入一侧,银钗微微倾斜,上头垂下的银坠子随着她的步伐走动晃动生响,悦耳动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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