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沈珂讷讷地指着地上躺着的中年男子的尸体,嘴巴张了张,却没说出话来,许久才是道,“我好像认得,是隔壁绸缎庄的仇掌柜,他这砚台,我也认得,是他亡妻留给他的。”
难怪,林观澜深吸了一口气,许是明白为何这中年男子刚才会这样宝贝这砚台了,可纵然是妻子的遗物,危难关头,还有什么比性命更加重要?林观澜抬眼看着沈珂,刚才的想法瞬间又被自己推翻了,若是换了自己,要是有人敢抢沈珂留给自己的东西,他只怕,也会像这中年男人一样拼命的。
沈珂的面色依旧凝重,林观澜以为她还在为这地上的中年男人觉得不值,只是摇头安慰了一句:“人死不能复生,阿珂,你别伤心了。”
沈珂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对面看似宁静的小路:“不是,只是我记得,仇掌柜的铺子就在前头的小路上,若是他那儿已经出事了,只怕这条路是不能走的,而从仇掌柜的铺子到林家,不过几步的路程,观澜,林家,会不会已经出事了?”
“不会的,”林观澜的心其实也已经跟着提到了嗓子眼里,可是他还是努力地保持平静,想要安慰沈珂,“我们快一些,许是能赶在这伙人到林家之前回去。”
两人一路无话,都是用最快的速度沿着小路朝林家赶,果不其然,等两人赶到林家的巷子口的时候,已经看到外头围了一圈人了。
和在箱子里抢夺仇掌柜的那伙人不同,这一圈人看起来一个个都十分粗壮野蛮,有几个还骑着高头大马,更是有几个一看便知道是练家子,撸、着袖子叉腰站在门口,十分有威震力,和外头的亡命狂徒相比,他们倒更像是有组织有纪律地来找麻烦的人。
这一伙人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笼统不过三四十人,却围出了一种千军万马的气势来。
门口有一领头人,虽然骑马昂首,可因为沈珂与林观澜只能看到最前头的人的背影,也不知道这人长得什么样子,不过这人的声音很是威武霸气,开口便是对着紧闭的林家大门不客气地喊:“我们已经等了这么久了,若是你们再不将少夫人交出来,我们这些兄弟的拳脚可都是不长眼的,冲进来,能砸的就砸,能抢的就抢,咱们兄弟们虽然不是外头那些亡命的土匪,可是也不是什么白道儿上的人,做起事来,也不会客气的。”
这伙人竟然不是那些亡命徒?沈珂听了心里头更是疑惑,却是觉得这领头人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若是自己没记错,自己一定是在其他地方听到过这人说话的,可是一下子却又是想不起来。
林家的大门一直紧闭着,只是听到外头这人发出了最后通牒,门口才是慢慢地打开了一条小缝,出来的是林家的老管家,这老管家也是跟着林尚书和林家老太爷多年的,纵然如此,面对这样的情景难免还是有些害怕,他微微挪了挪步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抬起头,对着这领头的人道:“少夫人不在府里,若是阁下要找少夫人,就还请去别处吧。”
“别处?”这领头的自然是不信这番说辞的,说不在就不在?难道当真不在他们还当真就走了?这也太掉面子了,他好歹也是岭南一条混江龙,怎么能在京城这屁大的地方翻了船。
“那你倒是告诉我,你们少夫人在哪儿?老子派一伙人过去找她,余下的,就在这门口等着,万一你们少夫人回来了呢?这兵荒马乱的,她一个弱女子,总不能一直在外头不回来吧。”这领头的是铁了心要见到沈珂了,这老管家干咳了一声,摇头道:“少夫人去哪里,那是少夫人自己的事情,我一个做奴才的怎么会知道,就算知道。”
“老不死的,你耍花样是不是?”这旁边有一个小混混似乎看不下去了,舞着手中的砍刀便是逼上了林家老管家。
林家管家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将背贴着大门口,只觉得全身都发凉。
“做什么做什么呢?还记得二当家的离开岭南的时候怎么教育你们的,能说话的绝对不动手,能打残的绝对不打死,这是位老人家,你以为是小伙子,能随便吓唬的?给老子回来。”
这人话虽然说得粗犷无礼,可是道理却是真的,沈珂微微蹙眉,像是突然想起了这人是谁一样,竟然毫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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