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叹了口气,“难道说已经记不清是第几个了?”
“那倒未必,如果非得说这种情形,你倒是头一个,”我回应地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我是说,我是第一次同一个在聚会上刚认识的陌生女孩上床,还是在有点被逼无奈的情况下……”
“真的?!”她突然像获得什么珍宝似的兴奋地用手支起身子,凝眸注视着我。
我点点头,并未答话,看着她如此神情不免感到些须悲哀,又感到自己乘人之危实在有些罪过----尽管那并非我本意。
“可我不喜欢那句被逼无奈,搞得我像三陪小姐没地方推销自己似的!你对我不满意么?”
“没有,很满意!”我说。
“那去掉那句好不好?”她开始撒娇:“好不好嘛!”
我这辈子绝对是最后一次无法抵抗女人的撒娇,我保证。
这样想过后,我再次点了点头。
“你这样说我还真有点高兴呢!”她如是在我耳边小声说。
“不至于吧?”
“不知道,就是觉得有点小小的优越感。”
我沉默。女人委实是种让人难以琢磨的动物,为了这种事竟还会感到高兴,实在让我无法理解,我不知道究竟是我不正常了,还是她们不正常。
“如此看来,我今天的选择还是正确的呢!”
“正确?”
“是呀!看的出来,你是好人,虽然在现在的情形下说这话难免有些奇怪!”她把放在我胸口的手缩回去,伏下身子,挽住我的胳膊。
“我也许并不像你想象中那样好人,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别担心,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你是好人。”
我轻微地摇摇头,无言以对。
“呐!我说,说说你的事情吧!”
“我的事情?”
“嗯,比如说你叫什么?在哪儿上学?家里有几口人?随便什么,哦!对了,问别人的事情前应该先自我介绍呢!”她吐了吐舌头,微笑着说道:“蓝珊,h大学大二法律系学生,你呢?”
“蓝珊?什么蓝?”
“天空的颜色。”
“是……吗?有这样的姓么?”
“是的嘛,就是这样的啦,别管那么多了!”她微微撅着嘴抱怨道,让我再次感叹她的确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快告诉我嘛,你的事情啦!”
“还真是奇怪的姓氏啊,没看出来,竟然是高才生!”我并不想透露自己的事情,本来一夜情不该谈这些话题,而且这问题不由让我想起上回那个动真格的女孩让我难堪的场景来。
“别插开话题啊!你不想说,是不是?”她面露难色地看着我,挺拔的鼻子上揪起一浪浪的皱纹,弯曲的柳叶眉像两把小茶匙挂在额头上,这表情让人忍俊不禁。
但我只略微点点头,希望她别再追问下去。
“好吧!不愿说也罢。”她轻轻叹了口,不再追问下去。
这点倒还真是善解人意,我不禁对她产生了多一点的好感,这样想的时候,感觉胳膊上的双臂纠缠得更紧了,好像那是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被她死死攫住,“我们还能再见面吧!?”她小声细气地问,卷翘的睫毛上有什么东西在月光下晶莹闪烁。我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能说些什么,于是迷茫地看着她那像小动物受伤般的表情,直到她睡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头依然昏沉沉的,那女孩早已没了踪影,心里忽然空洞洞的,不知是不是为昨晚我没能好回答她的问题而后悔。可现在显然不是后悔的时候,一会还得去面试一份文案工作,就算对不起她,大概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
我给自己下了保证,铁定不会再陪空仁那家伙去该死的party,这样想着便心情稍稍宽慰些,于是洗了澡,穿戴整齐出了宾馆。
在路边小摊吃了味道糟糕的豆奶和包子后,觉得昨夜吃的喝的一并在胃里翻滚起来,然后又想到与那漂亮女孩干那事时的情景,喉咙里一阵汹涌,泛起腥味来,半里路走不到,便蹲在路边的下水道井盖旁狂呕不止,一位路过的老人递给我纸巾,拍了拍我的背说:“年轻人,多注意身体!”然后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过了马路。
我鼻子突然一阵酸胀,几乎要哭出来,幸好蹲在地上,没人看见,于是强忍了下来。心想,我这真是作孽,干的什么事情啊!不由的一阵心灰意冷,发誓以后绝不再干此等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