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能见到他笑容的人,差不多都被吸干了血钉在十字架上了!
这样刻板的男人,能拥有一位那么热情奔放的拉美模特做妻子,也是很颠覆三观的。
所以上官言作为联合国杂交产物,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堪比奇葩界的一股泥石流。
“我爸只是装糊涂罢了,其实心里比谁都明镜。”白卓寒对父亲的评价越中肯了,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前之所以理解不了他,只是因为年龄和经历不够。
“那孩子的事呢。你是要装下去,还是要弄清楚?”上官言表示说,“叶溪下个月就要回国了,我知道她们中心医院的遗传科那里也有亲子鉴定可以做。
你要是真的怀疑小白糖——”
“我不知道……”白卓寒摇摇头,“其实,真的假的又能怎么样呢?无论生什么,我都不可能再跟唐笙分开了。”
洗完澡出来,白卓寒看到唐笙正在哄着小白糖唱催眠曲。
小丫头趴在妈妈瘦削的肩膀上,眯着眼睛嘟着嘴。
睡着的样子,就像这世上一切美好的小生命一样,依然可爱。
“卓寒,你抱抱好么?我腰有点痛。”唐笙对白卓寒说。
要是之前,但凡自己逞强抱着孩子过五分钟,白卓寒都会心疼地主动接过来。
但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他站在一旁盯着孩子的脸看——看啊看的,也不说话。
唐笙主动把小白糖交给他,他却愣了一下才伸手。
结果差一点点没抱住,孩子吓了一跳,哇一声哭了。
唐笙抱着她,一边拍抚一边哄着:“好了好了,乖乖的。爸爸累了,抱不动我们小白糖了是不是?小白糖长胖了,好重的呢。”
“阿笙……”白卓寒从后面伸出手,轻轻将她们母女环在怀里。呼吸落在唐笙的耳畔,弄得她脖颈痒痒的。
将孩子交给上楼来的芳姨,唐笙转过脸抱住白卓寒的腰,扬起眼睛笑眯眯地看他:“卓寒,你怎么了啊?”
白卓寒没说话,就只是认真而深情地看着唐笙的眼睛。
女人红了脸颊,轻轻咬了下唇:“你是不是,要把今天没做完的事……”
白卓寒摇摇头:“就是想抱抱你而已,今天有点累,先不了好么?”
“那,早点休息吧。”唐笙踮起脚,在白卓寒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去铺被子——
灯关了,夜深了。白卓寒始终无法安稳入睡。
他把一只手慢慢搭在唐笙的腰间,暖暖的呼吸撩拨着她柔软地丝。
“卓寒你是不是有心事啊?”唐笙也没睡,她感受得到白卓寒异样的心跳。
“突然想到一个事,想问问你。”
听白卓寒这么认真的口吻,唐笙翻了个身,转过来。
“你说,冯写意是不是整过容啊?”
“蛤?”夜色中看不清神情,但不妨碍唐笙一脸懵逼,“你说什么呢?”
“我是在想,长那么帅的人不可能那么恶劣。他是不是本来长得特别丑,后来去整容的啊?”
“白卓寒你说梦话呢是不是?”唐笙笑得差点岔气,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别神经了好么。佳佳也很漂亮啊,难道人家兄妹一块去整容啊?”
“整容这种事,总是自欺欺人的。自己虽然光鲜了,将来可怎么跟孩子的基因解释啊。”
唐笙撑起来,打开台灯:“卓寒,你今天中邪了啊?”
“你当我说梦话吧。”白卓寒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像咸鱼一样躺平。
明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明明已经决定了不要去证实。心里却还是很没出息地犯郁闷——
唐笙悻悻地关掉台灯,躺回去。她已经习惯了,两人之间若真是想要和谐到像人家夫妻那样随性自然——只怕还需要好好磨合一段时间。
就这样各怀心事地睡到半夜,唐笙现白卓寒突然又很精神地往上爬。
“不是说累了么?”唐笙轻吟一声。
“还好,突然又想你了。”白卓寒吻着她。一边吻,一边伸手去摸抽屉。
“戴么?”唐笙双手抓住他健硕地肩膀,“你不是说,还想再生个好看点的么?”
“那也要等你身体恢复好再说。”白卓寒温柔地说,“阿笙,不管小白糖好不好看,她都是我们的女儿。我像你一样爱她,知道么?”
“知道了呀。”唐笙回吻着他,心里却一个劲儿犯嘀咕——白卓寒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呀?特么能不能不要在准备自己的时候,用那么郑重的语气来表白女儿啊?
圣光集团,午休餐厅里。
唐笙已经恢复工作一周了,很久没有感受过这么效率的忙碌节奏,稍微还是有点吃不消的。
她没有之前那么专注,主要是因为总想孩子。隔一小时就溜个号,非要芳姨一小段视频过来。
这会儿白卓寒正在跟向绅谈事情呢,唐笙就抱着个手机在那边格格傻笑。
“喂,董事长太太。”白卓寒瞄了她一眼,“你的行为已经让我的日常管理出现极大障碍了。下不为例,否则我叫你继续站电梯好么?”
唐笙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向绅。
“你们,说到哪了?”
“说下个月的研课题计划,上次卓澜交给我们地那份企划貌似很得b集团的欣赏。唐总监,前天开会时定下来的几个初选方案,你们研部准备的怎么样了?”
白卓寒公对公,严肃的表情倒让唐笙觉得有点萌。
“白总请放心,全部按照进程表投放了试验。至于最终效果,要等到新招聘来的药剂师下周上岗后——”
“不错,今天下班到我办公室来,令一下月结红包。”
向绅表示,你们两个够了好么!
“喂,我这是故意在刺激你。”白卓寒瞄了瞄向绅的手机屏幕。警惕的男人立刻反手扣住——
但白卓寒还是很鸡贼地捕捉了上面的第一条即时新闻:y国战事愈演愈烈,各国纷纷安排撤侨。我国第一批志愿者医疗队,将于明天中午抵达t城国际机场。
“大姐明天回来了哦。你要是也没事,咱们一块去接她好了。”
“我有事。”向绅说。
“我没问你!”白卓寒狠狠盯了他一眼。
唐笙如何不明白这个气氛,连连点头道:“好,我们一起去。不过我看了撤侨的名单,怎么没有大姐的名字啊?”
“那也可能是今晚的那班。据说,一些受了伤的志愿者会先一步被专机送过来——”白卓寒端着咖啡,口吻故意若无其事。
“不是的,专机应该是明天凌晨抵达。”向绅脱口而出。
“关你什么事?你又不会去的!”白卓寒冷冷地瞄了他一眼,唐笙则在那边忍笑到快要内伤。
后来向绅悻悻地走了,唐笙这才蹭到白卓寒身边的椅子上:“喂,你说向大哥到底会不会去接大姐?明显就是担心到不行,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怎么跟你以前一个德行?”
“唐笙,你不是失忆了么!”白卓寒咬牙切齿。
第二天中午,白卓寒带着唐笙先去了白叶溪家。同6巧英和向晚春汇合,一并赶往机场。
这还是唐笙第一次见到向晚春。他个子高高大大,五官倒没有特别出众。但是听说他对6巧英千依百顺,十分爱护。
这样的男人,就算是五十多岁了也一样魅力十足。
唐笙悄悄戳戳白卓寒,你说向大哥怎么跟他爸一点都不像。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凶的!
白卓寒:“呵呵。”
志愿者回国,那都是英雄。
一早就有大批记者围在机场出口了。
等白卓寒他们挤进去的时候,第一批穿着志愿t恤的人们已经出来了。
结束了例行的拍照留念和慰问采访,几个人终于见到了毫无伤的白叶溪。
那一刻,大家的心才算是尘埃落定。
“你这死丫头,一声不响的就跑了,想当烈士啊!”6巧英抱着女儿,眼泪止不住。
“妈,看你说的。你自己也是医生好么?当初是谁讲的,觉得出国做救援队特别高大上。好了好了,别哭了。”白叶溪拍抚着妈妈的肩膀,那场面让唐笙也跟着动容不已。
白叶溪抬起头,像是冲大家扫视了几眼。
白卓寒和唐笙都明白,她是在找向绅。当然,结果可能是有些失望的。
唐笙刚想上前去活跃下气氛,毕竟自己生完了孩子,白叶溪貌似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呢。
可就在这时,白叶溪突然从身后的人群里拉过来一个很高很帅的男子:“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叫容伟,是个药剂师。我在y国战地医疗组织里认识的——”
“你们好,我叫容伟,你们也可以叫我leo。我是叶溪的男朋友,请多指教——”
一时间,全场人脸上都僵了怪异的笑容。白叶溪红了双颊,微笑地点点头。然后一个个指着介绍道:“这是我妈妈,我继父向伯伯,我弟弟卓寒,我弟妹唐笙。还有,呃,我还有位大哥,他可能太忙了就没——”
“我在这。”说话间,向绅的身影挤过人群。
谁也没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到过一丝一毫的异样,就如同谁也没看到,他把专门给白叶溪带来的那束夜来香——轻轻丢进垃圾桶一样。
“你好,向先生,我叫容伟,请多指教。”
“你好。原来您就是真巧呢,我想未来我们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互相了解——”
“哦!!!”唐笙顿时恍然大悟:“您就是圣光新招过来的药剂师?”
“对,也多亏了叶溪帮我举荐的简历。我们在国外的时候聊得很投缘——ba1aba1aba1a。”容伟连连点头,手臂却始终没从白叶溪的肩膀上拿下来过。
而白叶溪依偎在他怀里,眼睛里第一次有了除向绅以外的身影。
这他妈就有点尴尬了。
“那个,我们也别在这儿站着了。餐馆都订好了,去吃饭吧。”
白卓寒牵住唐笙的手,故意往前几步,追上了背影有点萧条的向绅。
“喂,要不,你回公司加个班?”
“为什么?我就不能一起吃饭么!”向绅依旧冷着脸。
唐笙则怯怯地拉着白卓寒的手,小鼻子抽了抽:“向大哥,你身上有夜来香的味道。这是大姐最喜欢的花吧?”
“闭嘴!”
白卓寒把唐笙拽回自己这边,狠狠剜了向绅一眼:“别理他,神经病。吓唬我女人算什么本事!”
向绅:“……”
他不想回头,但眼镜的余光却好像总是不合时宜地反射着身后——白叶溪和她的男友有说有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