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刘晔甩掉鞋子后,赤足快步来到门前,双手拉开门栓,见得门外正是带着两位亲兵的刘虞,忙躬身一礼道:“不知父亲大人来此,更有妄语在前,晔之罪过也,请阿父责罚!”
古时极重孝道,晚辈于长辈面前行止皆有严格规定,像这般长辈亲自登门来见是属极少数的,刘晔赤脚相迎便属以示尊敬,面见天子也一样,除非极为尊崇公卿得皇帝许可,否则入朝便得依身份高低着袜或跣(赤)足,低头躬身,趋(小)步疾走以示礼仪。
“不知则无罪。晔儿,难道你还未想清楚么?”
刘虞对于一贯对他执礼甚恭的刘晔自然了解极深,不会为这等小事而责怪,反而关切地问起刘晔正事来。
“这……阿父不知……”
刘晔咬咬牙,索性便将自己彷徨之处全数道出,最后更是总结道:“州牧之职责任重大,身系一州数百万百姓安宁,晔实无信心为之,还请阿父收回成命,续领职位,晔儿全力辅佐即可!”
“嗯!晔儿表现未让我失望!你面临权势位于眼前,一直考虑得却是它所包含的责任,这便是身为一个合格上位者最基本也是最难达到的要求!幽州情势复杂,吾先前军政策略以怀柔为先,现今想来确如你想言,非属长久正道,在如此乱局下,显然军力强大才是根本!”
刘虞慈爱地看着刘晔,伸出右手轻抚他的脊背,缓缓道:“晔儿其实还有一点未明言,便是汝担心为父遭此一劫,心灰意冷下故而让位,这却是多虑了。我刘伯安生平夙愿便是报效国家,兴扶汉室。只可惜和儿才能难当大任,先前吾着他出使乌桓,联其齐攻公孙,如今数月时间亦未有进展,好在晔儿你已破公孙贼子,吾便传令教他回来,他之才能任一郡守却也足够,再加上周儿,你们三人同心协心,平复公孙瓒,公孙度这等自立叛逆却并非难事……”
“为父虽不任州牧,却亦有大司马,太尉之职在身,自会好生看着你们作事,不必忧心其它!相信自己,晔儿你拥有过人的才能,又是我刘伯安半子,大汉宗亲,便注定需要担负起常人无法负担的责任,这是命数使然!”
一番话刘虞静静道来,感受着背后那股温热,刘晔眼前豁然开朗,顿时转过念来——
不错!要得到一样东西,注定先要付出很多。同理,他想掌握自己命运,便注定需要走不同寻常之路,不能以主观愿望为转移。而理想本就与与自由相互制约限制,妥协调节,这便是真正的人生规则!
脑海瞬间转过的刘晔眼中瞬间明亮,在刘虞鼓励的目光下重重地点了点头……
公元191年12月18日,大军返回蓟县后,刘虞派人发公文传于四方诸侯,言明将于十二日后,让州牧之位于刘晔。
到了12月30日,这一天老天也特别给面子,不像前几日那般连降大雪,反而难得放晴,艳阳映照下的万里大地表面厚厚的积雪反射出各色光亮,天际更挂着一轮七彩长虹,如此详兆一现,更让无论幽州百姓,亦或是州府文臣武将皆认为刘晔接任是为天命,各自雀跃欢欣不已。
经祭祀礼仪后,刘晔正式接任幽州牧。曹操,袁绍,袁术皆派人送来贺礼,其中尤以曹操最重,以毛玠为使送上绢布千匹,黄金五百两,令众人侧目。
从这多经战事的大汉初平二年最后一日起,刘幽州便成了刘晔的正式称呼,三月后朝廷亦送来正式诏书承认,并加刘晔为安阳县侯,食邑四千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