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贾赦这么一说, 贾政也醒过了神, 只连声吩咐着赖大道:“你命几个人出去细细打听一番,看宫里是怎么个说法,外头还有旁的风声没有?”
赖大忙不迭的应下了, 慌里慌张的又带着人下去办事了。见赖大家的去远了,贾政不觉咳嗽了两声, 只叹道:“如今这废太子一反,只怕京中从此多事矣。”
贾赦闻言, 不觉冷笑一声, 只不以为然道:“多事无事,与咱们家有什么关碍,只要不搅合进去, 京里这么多权贵世家, 谁还巴巴的找上门来不成?”
听着贾赦这话,贾政略想了想, 倒觉也是, 依贾府的境况,在如今这种情势下,明哲保身是最稳妥不过的。
只是又想起宁国府来,猛然一惊,只忙忙道:“倒是我忘了, 合该嘱咐人给东府那边递个信儿,东府大老爷并着珍哥儿还在观里,万一有个什么事儿, 只怕不美。”
听贾政一说,贾赦倒也想起了一事,他光顾着命人看紧府里,倒把府外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给忘了,那里头没脑子的人可不少,这当口京里又不太平,这些人万一折腾个什么事儿出来,贾赦怕是想哭都没处哭去。
想到这儿,贾赦止不住的悬起心来,只忙对着贾政道:“不说东府大老爷和珍哥儿,如今这般情势,单府外那些族亲,也得使唤人去告知一番,让他们约束着些下人亲眷,省的日后出了事去。”
贾政听了,直道很是,又忙道:“家学也该使人去说一声,省的外头人胡乱猜疑,反闹的学里不太平。”
两人议定了主意,一时吩咐了下人出去传话,方各自回去了。
却说贾琏这几日因外头事忙,很有些疲惫不堪,因而今日一回来,躺在软榻上迷迷糊糊便睡过去了。
贾琏屋里的丫鬟见贾琏睡着了,忧着春寒未褪,生怕贾琏被冻病了去,只忙忙开了柜子,要拿毯子给贾琏盖上。
谁知这毯子还未盖上去,便听见外面似有什么人来了,廊下的丫鬟细细禀了一声:“翠云姐姐过来了。”
翠云刚一打起帘子,便见着贾琏屋里的大丫鬟锦绣正拿着毯子往贾琏身上盖,一时心里酸的跟喝了醋似的,只是面上却似乎不显,只轻声笑道:“怎么,二爷竟是睡下了?”
锦绣忙拉着翠云到了里间,只叹了口气,往外头看了一眼,低声笑说道:“也不知老爷吩咐了什么事儿,这几日可把二爷忙的,脚都不曾落个地儿,更别说合眼了。今儿一回来,连衣裳也没顾得上换,便睡过去了。”
翠云听了,思忖了一下,只笑道:“我说怎么几日不见二爷往正房里去,原是外头有事儿。”
锦绣听了,倒不曾多想,只是又问着翠云道:“不知姐姐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翠云只是一笑,问着锦绣道:“怎么,若是没事儿,我便不能过来了?”
锦绣听着翠云这话里似意有所指,不免急了,只忙说道:“姐姐这是说哪的话儿,只是我想着,姐姐是老爷太太身边得用的人,平日里忙都忙不过来,若是无事,哪来的空儿四处走动呢。”
翠云扑哧一笑,只瞧着桌上香炉的香快燃尽了,忙不迭开了旁边的盒子,抓了把香料放进去,方才转头掩口笑道:“好了,好了,瞧你说的,倒教我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锦绣听了,不觉也嗤嗤笑了起来,只拉着翠云的手,靠在床沿上坐了,又嫣然笑道:“好姐姐,可别为难我了。”
翠云听着锦绣这般软语,只并着肩也往床沿上坐了,替锦绣整了整发上的珠钗,笑说道:“要说起来,今儿我过来,还真是有事儿。今儿珠大奶奶来给我们太太请安,不知怎么说起了珠大爷这几日,又有些不好,仿佛是复病了,后来哭了一阵,好说歹说才收住了。太太那人你也知道,最是个嘴硬心软的,也不知答应了珠大奶奶什么事儿,只命着我过来瞧二爷回来了没有,若是回来了,便请了二爷过去说话。”
锦绣柳眉略扬,只笑道:“原是这样,只是今儿二爷不适意,若是忙忙唤了二爷起来,只怕不好,不若姐姐过去回太太一声,只说二爷今儿不好,已是睡下了,待醒了再过去领太太吩咐。”
翠云听得锦绣这话,眼波流转着打量了锦绣,拿帕子掩口笑道:“你倒是有心的,满心儿都为二爷计较着,说是个内管家,竟比管家还用心呢。日后...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