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日后二奶奶若进了门,论起这份用心来,只怕也比不过你去。”
锦绣一听,便红了脸,只急忙分辨道:“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用心,有心的,我们这为奴作婢的,不对主子忠心,还能对谁用心去。”
翠云听的锦绣这么一说,越发笑的厉害,只忙道:“我不过白说说,你急什么,偏你多心。”
见锦绣神色渐缓,翠云又分说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我也知道,无非是怕那还未进门的二奶奶知道了,日后为难了你去。咱们这样的丫头,打外头扔几锭银子,便能买一堆回来,主子再是钟爱,也不过是玩意儿,舍得舍不得都不值当什么,那王家的小姐,素日咱们也曾见过,论起来性情虽爽利,可也是个有手腕的,倒不怪你担心受怕。只是你不知道,自打前儿二太太出了事,老爷心里便添了些想法,我冷眼瞧着,这王家小姐,倒未必能进了咱们府里来呢。”
翠云的话儿未落,外头便喧嚣鼎沸起来了,几个老婆子飞也似的跑进来,只抖着嗓子囔道:“不得了了,废太子起兵造反了。”
翠云和锦绣没等听完,便浑身发颤,一时吓的动弹不得。
贾琏猛的睁开眼,只坐起身来,失色厉喝道:“胡说个什么,什么造反不造反的,活腻味了。”
那几个婆子被贾琏这一骂,腿肚子越发抖得厉害,竟似弹棉花的弓弦一般,口里也说不出话来,只抖抖索索的瞅着贾琏的脸色,低下头去。
一时赖大家的也进来了,也不待看屋里人的神色,只朝着贾琏说道:“外头人说废太子反了,京里四处都乱腾腾的,也没个消停。老爷吩咐说,让各处院子都看紧了门户,若不是日常进出的门户,便让人里外都锁了去,不可放杂人进来,也不许私相传递。”
贾琏听了,不免皱起眉来,只问着赖大家的道:“父亲如今在什么地方?老太太可知道了?”赖大家的笑说道:“小的刚从老太太那儿过来,老太太已是知道了,正说要留了史家大太太住下来。大老爷早前吩咐了话儿,如今想来还在屋里罢。”
听了赖大家的这么一说,贾琏点了点头,只说道:“有劳赖嫂子了。”
赖大家的眼睛弯了弯,只说道:“不敢当。二爷若是无事吩咐,小的便先出去了。”
听了赖大家的的话儿,翠云和锦绣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略放下心,和转了脸色,还不待说话,便见着贾琏正弯下腰去穿鞋,一时忙过去服侍。
只是两人刚一近身,贾琏便皱了皱眉,也不说话,躲开身去,自顾自的穿好了鞋,径直往外头出去了。
且说贾赦刚回至房里,便见着邢夫人急惶惶的迎了上来,只问道:“老爷回来的正好,方才外头来人说,说什么废太子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不会有事罢。”
贾赦见着邢夫人这焦急的样子,不觉心下略软,只忙笑道:“能有什么事儿,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借着废太子的名头闹事罢了,能闹腾几日去,不出三五十日,自然就消停了。”
说着,贾赦见邢夫人似还有些担心,忙拿了别的话儿引开邢夫人的注意,只笑道:“如今这时辰,迎春该下了学了,怎么不见她过来?”
邢夫人白了贾赦一眼,只没好气道:“老爷还问呢,我那二妹一来,我自个儿都躲不及,哪敢再让迎春过来。她一个小孩子家家,正是学样儿的时候,我那二妹什么样儿,你也清楚着,倘或迎春瞧着什么不好的形状,跟着学了去,日后到哪买后悔药去?”
听着邢夫人这话,贾赦忍不住笑了,只说道:“哪里就到这地步了,教养嬷嬷和学里的先生也不是白请的,你也别太杞人忧天了。”
邢夫人一听,只冷笑一声,朝着贾赦道:“老爷眼下就笑罢,若是迎丫头真学了我那二妹的摸样,自有老爷头痛的地方,到那时候,再多心忧天也迟了。”
贾赦摇头笑了笑,只转了话头道:“不说这事儿,这几日京里乱的紧,我怕着有什么宵小,打了咱们府上的主意,便命了人每日按时接送学里的学生。全哥儿如今虽是好了,可先前的摸样到底在那,我总有些不放心,你交代个人,每日趁闲空过去瞧看一番,省的全哥儿又教什么人给带坏了去。”
邢夫人听了贾赦这话,不免又担起心来,只忙忙道:“老爷不说,我倒险些忘了,我那三妹还在家里,也不知听说了这消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