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这么对我。”
凌霄哭的整个人都趴到屏风上,压得屏风朝外凸出一小块儿。水穆犹豫了一下,轻轻的隔着屏风,扶了一把凌霄,沉默的听着凌霄不停的悲哭。
严清歌看的心里难受。
她重生前,凌霄和水穆是多么叫人羡慕的一对神仙眷侣,家世相当,又是青梅竹马起便相互爱慕的一对,水穆也一直惯着凌霄,凌霄那样大大咧咧的脾气,后院里水穆的美妾们一个都不敢越过凌霄去。
但反观这一世,水穆除了凌霄,半个妾都没有纳过,可是他对凌霄好么?
严清歌不由得思虑起来,兴许上一世的凌霄,过得也没有表面那么开心吧。
那时候的凌霄总是快言快语,仗义执言,见到不喜欢的事儿时,说话夹枪带棒。如果真的是一个幸福的女人,怎么会表现的那么尖锐。真正幸福的女人,不管婚前脾气多坏,性格多激烈,遇到了那个他,总是会被宠的温软娇嫩。
她硬起心肠,生生将凌霄拉回到凌霄的母亲身边,两个人摁着她,不叫她再朝屏风那边冲过去。
这场和离,约莫持续了一个时辰才结束,等一切完结,凌霄已经哭得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水穆那边果断告辞,一句别的话都没有留下来,只余下满地狼藉。
凌霄伤心太过,她母亲怕她伤到身子,强给凌霄喂了一粒安神的药丸,叫她回去睡了。
等安顿好凌霄出来,凌霄的母亲看了眼严清歌,叹气道:“这孩子的心眼儿太实在了,但愿经过这件事,她会稍微的聪明点儿。”
“凌霄不笨,她只是一时看不开。”严清歌满眼的忧愁:“遇到一个不好的人,不是她的错。”
“不!这孩子是我生的,我当然最了解她。只有笨的人,才会盯着不在乎自己的人不放。听说她要和离,去年开始,京里就有人家打听,想等事情成了后,再和我家结亲。可是她看不开,我怎么敢提。”凌霄的母亲如释重负,说出了她一直埋在心里的秘密。
凌霄行情这么好,在严清歌的意料之中。她本来年纪就轻,家世还好,就算嫁过一次,但和前夫家是和离,两家恩断义绝,自然不用担心她还和前夫来往,算不得什么大毛病。
她认真的看了看凌霄的母亲:“我一定会劝她重新振作起来的。”
凌霄的母亲欢喜一笑,不由得从心里感激女儿还有个这样的手帕交。
从凌家离开,严清歌自己也是心绪万千,她靠在马车壁上,总是忍不住想起来,如果有一天她和炎修羽要分开呢。
只是这么一想,眼泪就从她的眼角流出来,止也止不住。
她还在可怜凌霄,谁来可怜可怜她呢,炎修羽现在在宫里面,不知道过成什么样子,两个人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再相见。
等马车回到炎王府的时候,严清歌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
因她想清静一下,丫鬟们都在另外的马车上坐,她们来扶她下车时候,全都吓坏了。
到了家以后,留在家中的雪燕满脸喜气迎上来:“娘娘,前面炎王妃娘娘上午接到宫里来的信儿,进宫了一趟,您做好的那些冬衣……”话说一半儿,她看到了严清歌那哭肿成水蜜桃般的眼睛,话截然而止。
雪燕疑惑的看看问雪和寻霜,不敢继续提这件事了,严清歌却沙哑着嗓子,道:“那些衣服怎么了?”
“炎王妃娘娘将您做好的几件衣服都带去了。还有您给阿满少爷画的几幅小像也被她带去了,说给小王爷看看,知道阿满长什么样子。”雪燕小心翼翼的回答。
严清歌哭了一路,哭的很累了,这会儿骤然听到这个还算不错的消息,灰暗的心情为之一晴。
进屋洗漱过后,严清歌睡了一会儿,傍晚才起来,岂料她眼睛肿的更狠了,嗓子也彻底嘶哑掉。
雪燕和寻霜赶紧的帮她在眼睛上滚鸡蛋、敷毛巾,又叫厨房里做润喉的汤水来给严清歌喝。
正闹腾着,外面鹦哥急匆匆进来,道:“娘娘,炎王妃娘娘回来了,正朝咱们这儿来。”
严清歌有些羞,她现在的样子,可不好见人。
不一会儿柔福长公主来了,进门后脸色严肃,见了严清歌,一把握住她手,道:“今日凌霄和离,可还顺利?”
“很顺利。”严清歌不知道为何柔福长公主问起这个,她急切道:“给羽哥的东西,他可收到了?”
“托储秀宫看门的太监留了,应当能到他手中。”柔福长公主说道,微微的叹气:“你可知道今日我为什么匆匆进宫?是皇后娘娘召我去的。”
严清歌心中一动:“皇后娘娘的身子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