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个炮仗撞到一起去了。
朱之湄也开始头疼了:“你们俩别吵了,有什么好吵的?”
小胡氏指着白宝儿怒道:“王妃,她骂我是丑八怪!”
白宝儿丝毫不让地回道:“那你还骂我是黑丫头呢!”
两个人顾着腮帮子,互相怒视着,就像两头发了怒的小牛犊。
朱之湄拿这两个人没法子,一手一个按了下去:“都给本王妃坐下!瞧瞧你们俩像什么样子!不就是脸上长了个胎记吗?上回都说了我能治,还有你,不就是生得黑了点吗?我也能叫你变白!”
朱之湄一面说一面想笑,要是现在有个手机,她真的很想把自己现在的样子录下来,肯定很像带货的主播在卖力地推销美白美容产品。
小姑娘家没有哪个不在乎自己容颜的,朱之湄一说,两个人果真不吵了,还都两眼亮晶晶地望着朱之湄。
“别急,别急,一个个来。”
朱之湄先指着小胡氏道:“我还得在府衙住几日,从明日起,你天天来,我给你治这脸上的胎记。”
又指着白宝儿道:“过几日我得和王爷去一趟山阳县,会过去找你,我先琢磨几个方子,等到了山阳县就给你,这美白不是一件容易事,你先用着我的方子,三个月不见效叫人捎信给我。”
白宝儿托着腮,好奇地望着朱之湄:“王妃娘娘说话算数吗?我真的能变白吗?”
“能啊,当然能,你要对我的医术有信心。”
白宝儿眨眨眼睛:“原来王妃还会医术啊。”
“会的!”说话的是小胡氏,“我叫人去打听了,盛京兰江桥塌,伤了很多人,都是王妃一个人救活的,盛京老百姓都说王妃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下凡了呢!”
话茬子一打开,两个小姑娘就没有了方才那种剑拔弩张的架势,你一言我一语地搭起话来。
本来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两个人脾气又相投,在朱之湄这儿坐了一会儿,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了。
别看小胡氏嫁给了柳鸣鹤,实际上和白宝儿差不多年纪,又没有跟柳鸣鹤圆房,本质上仍旧是个小姑娘,只不过略通些人事。
她就摆出了过来人的样子,指点着白宝儿:“你这是在山上跑多了,晒得,姑娘家的皮肉细嫩,经不起风吹日晒,以后还是多在家里待着,出去就打伞戴帷帽,不然把面皮晒坏了,以后不好找婆家。”
白宝儿张嘴就要讽刺,看了看小胡氏脸上的胎记,嘴唇张了张,终究什么都没说。
小胡氏却毫不在乎:“没关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就是个例子,因为貌丑无盐没人要,我爹临终前放心不下,才把我托付给柳鸣鹤的,我要是但凡生得像样点,我才不给人做妾身呢,哪怕立个女户自梳一辈子,都比跟着柳鸣鹤强。”
有骨气!
朱之湄竖起了大拇指:“我倒佩服你这份胸襟,你放心,等给你治好了脸上的胎记,你若是还不想跟着柳大人,我就替你跟柳大人和柳夫人说,放你归家,以后随你怎么过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