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救赎之路

    她疲惫地倒进沙发里，卸下所有伪装，嘤嘤而泣。

    小伊：今晚，他比你难受，却假装不在意。他是不想把坏心情让你看到，这是一个成熟男人的表现。我若是你，就不会那样对他。刚才，如果你看着他的眼睛，你就会同情他了。

    “——我的眼睛已蒙尘，什么也看不到。不管他做什么，对我来说都毫无意义。”

    小伊：就算你看不到，你还感觉不到吗？绝大多数人，都在做别人认为的‘毫无意义’的事，而这个世界，正是因为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才变得丰富而美丽，不是吗？

    “——就算我看到了、感觉到了，那又怎么样？我就是无法原谅。当年，他在我心上狠狠地插了一把刀，这种痛你没有体会过！”

    小伊：我知道你当时有多痛！但我认为，有些伤害是你咎由自取，因为你当时非要用身体捆绑爱情。你还说过，即使他以后负你，你也不会后悔，因为，你给他的身体是僵硬的、无知觉的。

    既然说过不会后悔，那你现在为什么那样对他？他是走过弯路，可他现在已经离婚，和原来没什么两样，甚至比以前更好，因为，经过这些年，他长大了，成熟了，知道怎样守护爱情。可你，顾虑就像山一沉重，没人能够搬开。

    “——我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你让我怎么办？”

    小伊：你只是在他面前穿了厚厚的伪装而已，这就叫痛并爱着！刚才你怕他冻着，又开门劝他回家就能说明一切。

    “——是你让我那样做的。”

    小伊：我只是提醒你。我还让你同意他进屋呢，你怎么不让他来？

    “——不能让他进来。大姑说过如果杨洲来她家，她就变成鬼抓走他。现在，她已经是鬼魂，他进来就会被她抓走！”

    小伊：迷信，愚昧无知！

    “——当年，我也对大姑发过誓，如果他进家，就让雷劈他。他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杨阿姨怎么办？”

    小伊：其实你是希望有一天，不再有神鬼来打搅，你就能和他好好的在一起。既然这样，那就别再张牙舞爪折磨他了。

    “——如果我听从自己的内心，就叫‘折磨’的话，我当然要折磨他！当初他那样对我，我怎么能忘记？但是，大姑不能伤害他，因为他不欠她什么。”

    小伊：其实，你现在所有的折腾，除了不甘心，就只是为了证明、再证明爱情是否牢靠坚固，而已。

    ……

    第二天上午，她和几个同学出去嗨；下午回家后天色还早，几个人又在院子里堆雪人，点炭火、烧烤喝啤酒。

    傍晚，她送同学到大门外，目送他们远去。抬头看天，突然又飘下雪花，伸手去接，落到手心里就化成冰冷的小水滴，舔舐，有点甜。闭眼微笑。

    一转身却被杨洲抓住，她挣扎他就吻她；她想用力推开，他却抱得更紧，说：“你骂我无耻，如果爱就是无耻，我就无耻给你看！你说我肮脏，告诉你，除了你我从未吻过任何人！你问我孩子是哪来的，孩子只属于无知的过去！……还有什么想骂的、想问的，都说出来，说出来你就不难受了，说！”

    她终于虚弱到无力挣扎，在他怀里软声哭泣：“这些年，你去哪了？我去你家找你，你妈妈说你结婚了，你和谁结婚？你说过非我不娶……”

    他急切道：“当初我脑子进水了，以为我走了，你大姑就不再为难你……或者，你和我说清楚，我们也不会分开……”

    她说：“当时我说得很清楚，是你心急听不进去！你说话不算数，我不会再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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