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得严实的一边在院子里散步,一边想着心事。
她本就怀着身孕,穿的又厚实,本就和行走的企鹅似的,生生让她迈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可爱的不得了。
燕少淳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临千初转身就看到了进来的燕少淳,“你刚下朝吗?”
燕少淳唔了声,走到她身边问道:“冷不冷?”
“不冷。”临千初掩了情绪道。
燕少淳已经拉过了她的手,当即蹙眉,“还不冷,手都是冷的。”
说着,他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里,随后哈了哈气。
一旁寸步不离的明嬷嬷看的一笑,就要退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响起了钟声……
很远,很长,仿佛从远古传来一般。
院子中的众人先是一愣,随即齐齐变色。
临千初更是心跳如擂鼓,震惊的看向燕少淳。
“皇兄驾崩了……”
燕少淳眉目中闪过一抹痛色,当即对她道:“你回屋吧……”
随即将她交给了明嬷嬷,便匆匆的走了。
虽然燕盛帝已经退位,但他依旧是皇帝。
他的崩逝仍旧属于国丧,以帝王规格。
这一天,尽管所有人都有心理准备,可真正到来的时候,还是让人心情沉重悲恸,又不免带着几分惘然。
燕盛帝毕竟正值壮年,若不是遭遇阴谋算计,他可以说是一位好皇帝。
然而,却因这皇权,令他英年早逝。
在丧钟之声响起的那一刻开始,世界仿佛都一下变成了白色。
尽管在郊外行宫,可那连续不断的云板之声仿佛传遍了天下,久久在耳边回荡着。
所有朝臣以及外命妇等人都前往行宫行丧,整个宫中只剩下临千初。
按例,如今身为凰后的她,也要前往行宫主持丧仪的。
然而,她身子沉重,就将她留下了。
就连身为燕盛帝生母的嫡母皇太后,都不敢在这个上头挑她的理。
临千初也不逞强,只安心养胎,没事干,她就勾勾画画的画些图纸。
只等着燕盛帝大丧过后,和娅薇一起研究制作。
她不说话,又是这敏感的时候,就显得整个宫中都极为安静,
也不知是应景还是如何,外面的天空都是灰蒙蒙的,铅云压的极低,让人有一种窒闷感。
明嬷嬷端着一盘蜜饯走到她身旁忍不住一笑道:“原本再有半月就要给贤妃行册封大典了,这下可要推后了。”
那幸灾乐祸的意味明显。
临千初也忍不住勾了下唇角,“百姓百日内都停止了嫁娶,她自然要做表率了。”
的确,此时的胥糯糯别提多呕了,她是算着日子数着时辰过来的,眼瞅着再有不足二十天,她就要册封了。
那个时候,她就是名正言顺的贤妃了。
然而前皇帝驾崩了。
简直就和一道雷劈在她头上一般。
尽管名不正言不顺,可她该哭的丧却一样没落下。
任谁一连几天,昼夜不歇的折腾也受不了。
重要的是,她连燕盛帝长的是圆是扁她都没看见过,实在引不出她半滴眼泪来。
没有并不代表她就可以不哭。
想着法子的也要表现出悲伤来。
更苦逼的是,她这几天一直都是机械的叩首起身跪地的,麻木的都快成为了一种习惯。
转而耳边传来细小的一声,“这声恭喜本王妃怕是又要推迟了。”
趴在地上的胥糯糯微微动了下头,看到同样趴在地上的梦韵诗在笑。
很明显的在幸灾乐祸。
胥糯糯咬了咬牙,同样压着声音道:“推迟而已,早晚你也得恭喜不是吗?届时你见到我还是要给我行礼。”
梦韵诗面容扭曲了下,当即又笑了,“行礼?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有多特别是怎么样?看见没,那个馨柔可是当今皇上潜龙府邸时的老人,你看她哭的也是梨花带雨,惹人生怜吧?可惜,她啊,恐怕走到皇上面前,皇上都不一定还记得她,所以,她的今日也不过是你的明日罢了。”
胥糯糯顺着梦韵诗的视线往后悄悄看去,的确有数名女子。
无不是柔美可人,要么就是天生丽质的。
都在一个宫里,她自然知道这些都是在潜邸时不受宠的姬妾,这么久,个个都是老实服帖的,所以,她压根就没放在眼中。
更看不上她们。
可梦韵诗却拿她与她们相比,骄傲如她,听了更加不舒服了,“那是她们没有本事罢了。”
“哼,就你?也配看不起别人?你就算再自我感觉良好,再有本事,你这个贤妃的位置可还没坐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