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灰色的地面上氤氲开。
燕无争在旁侧看得着急万分,照这种打法打下去,就算宸王内功再深,恐怕也会扛不住的,悄悄瞅了一眼景成帝,却见父皇一脸冰寒,仿佛根本就没有让人停手的意思。
糟了,父皇这不会是想活活打死宸王吧?现在……
燕无争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能慌,脑子不敢停歇地飞速运转,突然开口道:“皇上,您要是打死宸王,战王一定会很伤心的。”
闻言,景成帝想起今日公仪无影的紧张样子,稍稍冷静了些,但还是没有立令停刑。
燕无争更加着急,却无可奈何,眼下要阻止父皇对宸王继续动刑,恐怕只有姐姐亲自到来。
良久,景成帝重新坐到椅子上,淡喝一声:“停下。”
刑罚打住,上官玉辰紧咬的牙关终于微微松了开,但冷汗湿透的俊颜却显得有些苍白。
燕无争正暗暗舒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来得及完全舒下地,景成帝已将幽深的目光投到他的身上。
随即冷沉的声线传来:“燕无争,朕现在再问你几个问题,你和宁谷有何渊源?”
燕无争想到自己今日和姐姐联手对招之时招式契合,要说没有渊源,父皇也不会信了。
思索间,景成帝已薄唇轻启:“打!”
燕无争抢在那军杖落下之前,脱口回答:“我母亲是宁谷人。”
景成帝淡声问:“那你母亲是谁?”
一听这问题,上官玉辰嘴角狠狠一抽,心说:这大舅子替本王挨的打,现在估计是要连本带利还清了,今日怕是不死也得脱成皮。
果不其然,燕无争迟疑不答,随即便听到一声凉喝:“打!”
沉重的军杖毫无意外地再度落在自己的身上,上官玉辰趴在刑凳上,因受了杖伤,混合着血和汗的衣物变得有些黏黏糊糊的,他的意识甚至有了微微的混沌,却依然咬着牙一声不吭。
燕无争心里焦急万分,自己和宸王今日也成了朋友,娘的遗命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违背,可宸王怎么办?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思一会,忽然急唤一声:“皇上。”
见军杖停下,他方恭敬道:“皇后知晓我母亲的身份,但无争不能透露,这也是皇后之意。”
景成帝听说是静儿的意思,也就不再勉强,只说:“今日的审问到此结束,明日再审。”
明日还要审?上官玉辰额间冷汗未褪,却是从心底里感叹——这审法真的是要知道的也知道了,要罚的也罚了。
景成帝狭长的凤眸中含了缱绻的柔情和思念,声音蓦地柔和对凌月道:“凌月,明日你便出去。往宁谷一行,告知皇后朕要处置天宸宸王。”静儿,你归来,朕将这挑下天启阵的罪魁祸首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