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护披着狐裘,一阵子没上早朝,恢复那卯时就得起的日子不太习惯,他在大殿外等着宣早朝入殿议政,见了凤靡初便疾步上前要和他炫耀儿子。凤靡初见到他略微讶异,笑道,“我还以为你要多告几日假。”
崔护小声抱怨,“寿颖的姨母带着她两个刚及笄的女儿到我府上来了。明着说是探望,实则想把女儿送进宫,昨日一日都缠着我。”这不,他想避,于是便避到宫里来了,否则在家抱儿子不比在这吹冷风强,“那后位可是虚位以待,如今满朝文武但凡有及笄的闺女,哪个心里没盘算着的。”
凤靡初教道,“你若是嫌烦,便应下来,按着宫中规矩走。后边的得与不得,就不在你了。”
崔护不是没想过凤靡初的提议,只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声音放得更低,不想其他人听到,“其实那两个丫头,样貌品性都不错,只是我觉得入宫就未必一定是好归宿,又不是嫁不出去,何必打破头都非要挤进来。”
凤靡初只道,“你所想的未必是其他人所想的。”
崔护提醒,“你也得防一防,指不定陆家也这么打算。陆家不是还有一个陆梦怜,论样貌气质才学家世背景,还找不到良配么,却也是拖到今时今日还是待字闺中,定是陆赋不愿就这么随便把她许给凡夫俗子,这天下还有比嫁给天子更尊贵的?”
凤靡初笑道,“当了爹了,想得倒是长远周全了。”
崔护撇嘴,他好心为他担忧,他却笑话起他了,得了,这话题到此,他换另一个话题,“你和景姑娘怎么样了?”
“挺好的。”
崔护这折子在府里照顾妻儿,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然也不知凤靡初和景帝仪的情况,“你不用碍于面子就和我说什么挺好,要真是挺好,婚期怎么迟迟不订。只要一日未订亲,就怕迟则生变,之前城里那些公子哥对景姑娘有多殷勤,不用我说了吧,要不要我在后边帮你们两推推。”
凤靡初轻声谢绝他的好意,“不必了。”
“你我又不是外人,别看你朝廷大事上运筹帷幄,情爱之事却是欠缺经验。不过不必担心,我给你做军师,正好我府上那两个小丫头,用来刺激刺激景姑娘,她一吃味,许就催着你快点成亲了。”
凤靡初笑了笑,知道说再多,崔护也只当他是客气,一味坚持要帮,凤靡初道,“若是陆家党派中有人提及要与现今的扶戚结兄弟之邦互通有无,你不要反对。”
“为什么?”崔护不明白凤靡初是何用意,他要是不出声,让那些人得逞了,宗政的处境不就危险了么。
凤靡初叮嘱,“你若是想他早一日名正言顺的回去,就不要反对。”
凤靡初下了朝回到府上,进到房中景帝仪正低头挑着耳饰,她听到脚步声回头,那海蓝宝牡丹镶珠银篦贴着乌黑的云鬓,身上一袭淡蓝色的水纹罩衣,用银线绣了一双展翅的大雁,一身偏冷孤清的颜色,却是反衬出她面若桃李,唇如蔷薇娇艳欲滴的妩媚,她嘴角上扬,顾盼生姿,“我哥哥叫人送来的衣裳,好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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