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忙喊道:“快请大夫。”
江姨娘被抬送到自己的院子。
吊唁的人退了一大半,来吊唁的商贾们,索性换了礼,留在金家做客。
云锦绣的目光透过人群,看向三皇子和凤爵等人。
三皇子面带微笑,依旧温润如玉。
云锦绣心底浮起一丝异样,刚开始,三皇子锋芒毕露,有些针对自己,现在看自己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了。
柳如是从灵堂里出来,正看到云锦绣与三皇子四目相对,在她眼里,变成了眉来眼去,眉目传情,她不由暗磨着牙。
凤爵冷“哼”了一声,往门外去,这一次,这么多人,又被云锦绣当猴耍了。
云锦绣看着凤爵气得发抖的背影,眼中含着一丝淡笑。
“锦绣姐姐!”九皇子从灵堂里跑出来,“我好担心你啊。”说着就要去抱她。
轩辕秀一把将他拉到一边,站到云锦绣的面前。
云锦绣先是一愣,然后一脸歉意地向九皇子礼道:“臣女谢过九殿下。”又向轩辕秀福了福身,“多谢王爷。”
轩辕秀看着她笑,目光回转,凤眸回斜,晃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九皇子对着轩辕秀翻白眼,阿秀哥哥在和自己抢女人呢。
草草为冯管家办完丧事之后,金府又恢复了宁静。
只是府上多了些客人,更热闹了些。
扬州城中很快传出,金老太爷之死原来是个误会,金老太爷还好好地活着,有人心怀不轨,想置金老太爷于死地,天网恢恢,恶有恶报。
江姨娘早产,还难产,金府上下忙成一团,经过一整天之后,产下一个男婴,总算是母子平安。
深夜,江姨娘的房间里,金昌抱着孩子,皱着眉头,“你怎么生了一只猴子。”襁褓里的婴儿身上全是胎毛,就跟只猴子似的。
江姨娘低着头,红着脸。
负责照顾江姨娘的林妈妈笑着上前来,“老爷,早产儿就是这样的,长开了就好了。”
金昌一脸担忧地把孩子递给李妈妈,看着江姨娘,“宛君,你辛苦了。”
江宛君抬起头,含着眼泪,这一路走来,真是步步惊心,好在孩子没事,她轻轻摇着头。
金昌柔声道:“你说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江宛君嗔了他一眼,“孩子的名字得由公公来取”
柳氏的房间里,她颓废地躺在美人榻上,连妆都懒得上,只是静静地闭目养神,更确切地说是静静等死。
柳长琴进屋来,柳麽麽正要汇报,他向她挥军手,自己走上前去。
柳长琴走到姑母的面前,看着她败落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慈味,同时也有些担心,但面上却是一派关切之色,“姑母……还没吃饭吧?”
柳氏幽幽睁开眼睛,“命都保不住了,还吃什么饭。”
金老太爷知道她做出这样的事来,一定不会饶了她的,而那个江姨娘,却产下了一个男婴,她的这辈子,到头了。
柳长琴向柳麽麽吩咐道:“去给姑母准备些吃食来。”
柳氏看着柳长琴,只见他沉稳冷静,不由凝了凝眸,然后坐直了身,问道:“你带着妹妹回去吧,横竖我一个人把责任全揽下,凭你的才智,为柳家再谋出路也不难。”
柳长琴为她递上一杯热茶,诚恳地说道:“姑母说的哪里话,你现在这样,我们又怎么可能离你而去?”
为柳家再谋出路谈何容易,这一次好不容的与京城第一家族凤家拉上关系,若成功,柳国公府侧可以平步青云,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听着外甥关切的话语,柳氏心里舒服了些,柳长琴又说道:“姑母先吃饭,长琴有话要对你说。”
柳氏不由一愣,柳麽麽端上一碗参片粥,她在柳长琴的劝说下,吃了一些。
看着姑母的神色恢复了,便跟她谈了起来,两人一直聊了一个时辰。
第二天,云锦绣坐在湖心亭里,看着九皇子带着人追着湖边的海鸥到处跑。
九皇子要跟她学魔术,怎么变出一只鸟来,云锦绣便让他先捉一只鸟来。
严培走上湖心亭来,“云大小姐真是好兴致。”
云锦绣眸光微转,他终于来了,她站起来,向他微微施礼,和悦地说道:“九殿下想玩,臣女也没办法,倒是大人一直忙着漕运总督一案,辛苦了。”
陪九皇子只是一个借口,她是来见严培的。
“为陛下办事,是在下的荣幸,”严培看着平静的湖面,“总督一案,牵扯甚广,只怕这一次,扬州郡的整个官场,怕是大换血了。”
云锦绣盈盈笑道:“严大人,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何必制造过多杀伤,上下不讨好。”
严培转头看着她,只见她淡淡地欣赏着湖面美景,这真的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女吗?
云锦绣转头看着他,反问道:“大人说是不是?”语笑嫣然间自有一副端严之致。
严培点头,惊骇于她对郡王一事,心中早有对策,半晌,他回道:“云大小姐言之有理。”
两人看着湖面,只见追海鸥的小厮扑通落入湖中,九皇子跟在后面大骂饭桶。
眼看他们都掉入湖中,九皇子只得另命人拿来篷了,在篷子的四角坠了重物,用合适的木头将篷子撑起来,在篷下放了食物,命人远远候着,等海鸥去捕食,再拉牵着木头的绳子,便可将海鸥捉住。
严培大人赞道:“九殿下还真是聪明。”
“小孩子的把戏而已,难登大雅。”这种方式在兵书上是很常见的,三岁的皇子都学过。
严培面色暗了暗,九皇子的母妃是平民,没有任何背景的他在宫中没有得到任何重视,十岁便离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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