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岑二娘摇头:“西南地处偏僻,之前叫安三和大兄下重手整治过了,如今安稳着呢。外面再乱,也乱不到这儿来。”
“再说,安三临走前,已留了一千精兵保护我们母子,我和壮壮十分安全,父亲您不必担心我们。大兄留下的人,您还是自个儿留着。不过,这阵子您还是先别去书院了,好好待在家中。把学生们都放回家,等乱事平息了再说吧。”
“外面正乱着,咱们书院不少学生都是外地的,京城和弘安府的有好几个。也不知他们有没有收到家中的消息?”岑二爷语气沉重道:“那些学生,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四五,身边就只有两三个护卫和仆从。”
“战乱时候,哪家镖局都不愿离开西南,去外面送死。此刻不能放他们的假!不然他们离开书院,去哪儿呢?回家的话,怕是走到半路,就叫乱民和匪军杀害了。”
“我已让人将书院围了,让先生们也都正常授课……”
岑二爷话还未说完,就叫岑二娘打断,“父亲,您把人都派去书院了,谁守护岑宅?书院的先生们都还留下,没有回家?他们不担心家人,没吵着要走吗?”
“还有,那些学生年轻气盛,要是集体闹事,吵着要归家,您打算怎么办?铁血镇压他们吗?我知道,您将他们留在书院,是想保护他们。可问题是人家会领您的情吗?”
“不如停课,随那些先生和学生爱去哪儿去哪儿。就是他们真在归家途中遭遇不幸,也是他们的选择,是他们的命。别咱们出力不讨好,弄得怨声载道的。”
“胡说!”岑二爷重重拍一下茶几,吹眉瞪眼冲岑二娘道:“这种时候,咱们也不是没有能力保护他们。怎能让他们离开,轻易涉险?书院里可是有好些不满十五的孩子!”
“还有,你大兄留下的人马,足够护住书院和岑宅,你不用担心。”岑二爷指着岑二娘的鼻子训她:“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和善心?”
“他们既然来到我的书院,就是相信我,我们就该对他们负责。不管是学业上,还是生活中,都该尽量照拂保护他们。你怎能轻易说出随他们去送死的话?岑二娘,你太叫我失望了!”
“父亲,我错了。您别激动!”岑二娘见岑二爷捂着心口面色发白,吓得不行,赶紧软声认错,安抚下他的情绪,给他把脉。
“哼!用不着你给我看。岑家有的是大夫。”岑二爷还是第一次对女儿发这么大的火,他转身不看岑二娘,厉声对她道:“我这会儿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出去闭门自省。”
“父亲!我真的知错了,您别生气了,您这脉象不好……”岑二娘急得额头冒汗。
岑二爷对她很抗拒,一个劲儿叫她滚回自己的院子反省。
这时卜算子大师、林氏和芍药闻声来了。
岑二爷叫大师给他相脉,让林氏和芍药押着岑二娘,把她送去自己的院子,禁她的足。
……
岑二娘见父亲如此生气,心中很是自责和委屈。她也是关心家人,怕他们出事儿。虽说有些自私。可战乱关头,谁不是只顾自己呢?
那些学生与他们非亲非故,她当然不愿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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