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凤锦忽的起身,目光直视苏正清:“爹,我娘怎么死的?”
苏正清面色微僵:“都……都是多少年的事了,你何必再去……”
“您当真是会享齐人之福,前有肖姨娘卖身助你得中进士,后有我娘亲带丰厚的嫁妆来助你成为商户,替你买官做,可你为什么要逼死我娘,弟弟才八个月不到,还没有生出来,你为什么不放过他?”苏凤锦一步一步的逼近苏正清,苏正清手抖得厉害,低了头忽的失了言语。
苏凤锦扣着他的肩膀,声嘶力竭:“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我娘就是她害的是不是?是不是她?”
“不要胡说。”苏正清猛的抬头,目光直直的瞧着苏凤锦,无奈又悲彻。
苏凤锦松了手嗤笑:“是啊,若当真要论起来,她肖然心才是正室,我娘亲算什么,左不过就是个被蒙蔽了的妾室罢了。”
“你娘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妻,你休得胡言乱语。”苏正清提及那个温婉如水般的女子情绪便反复无常,那是苦与甜交织出来的感觉,贪恋甜,最后却由甜化作苦,他在心里苦笑,那般温婉的人,原就是碰不得的,可今当时的他瞎了眼,碰了。如今这些年来原都不过是报应罢了!!
“我累了,这些事,明天再议吧。”苏凤锦回跪团子上,垂眸盯着那火光窜起的盆子。
众人暗自松了一口气,肖姨娘按着苏明央的手入了大厅,狼狈的瞧着苏凤锦,嗓音微弱:“凤锦,原是我对不住你,可是害了你娘的……”
“明央!把她扶回去好生歇息。”苏正清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肖然心垂眸,只得随苏明央走了。
苏明央转头深深瞧了苏凤锦一眼,低声道:“凤锦,多谢。”
他是知道的,若是苏凤锦执意要送官,那么这件事情不会了了,毕竟人证物证皆在,不管苏凤锦是因着什么样的缘由松了口发,终究是让众人松了一口气了。
战青城扫了眼面容疲惫的苏正清,心想着,或许他该抽个空同苏正清这只老狐狸好生周旋一番才好。
苏凤锦垂眸哑着嗓音:“爹你也去睡吧,这里我守着。”
苏正清知道的,苏凤锦同那女人一样,原都是心软的,这般闹一闹她心里的愤怒便消散干净了,到底是他的女儿,苏正清分寸拿捏的当真是准得很。
“杜婆子的后事,府中自会打点好,你出去歇息吧。”
苏凤锦只跪着,接了挽珠递来的纸钱烧,一面烧一面瞪着苏正清,苏正清见无他话便同战青城道了别走了。
待战青城一走,挽珠气呼呼道:“小姐!大好的机会,作什么就这么放过肖氏了!先前她坑害咱们的时候,那些日子小姐都忘了吗!若不是她,小姐也不会变受那些苦楚了!当初若不是道长救了小姐,小姐怕是连命都没有了。”
苏凤锦垂眸,烧着纸钱,低声道:“我原就欠了她一条命,这一次,便当是还了她了。”
挽珠见那纸钱都烧完了,又抱了一堆过来,战青城跪在苏凤锦的身旁,帮着一块儿烧,苏凤锦拍开他的手,低声道:“你老实说,那肖府的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两人还没走呢,站在外头细冷风细雪里冻了一个多时辰了,这会儿哆嗦着进了屋,跪在战青城跟前,唯唯诺诺的低声道:“将军,小的可都照着办了,这……这银子……”
战青城烧了一把纸钱,这才悠悠的开口,一副颇为难的模样:“近来听闻北方的济州雪灾颇为严重……”
肖有钱倒是个识时务的,忙道:“这银钱小的可不敢要,小的这就拿去捐了赈灾。”
战青城拿了一把纸钱递了过去:“其心有善,不错,赏你们的。”
“……谢将军。”
这见过赏金银珠宝的,见过赏绫罗绸缎的,偏就是没见过还有赏冥币的,合着是要留给他们身后用不成?这夫妇两这般一想只觉后背阴风阵阵的刮,心里头慌的厉害。
挽珠瞧着这二人呆掉的表情咳了两声,训起人来有模有样的:“愣着做什么?快烧啊,多烧一些杜婆婆走的时候才好在阎罗殿前多说说你们的好话呀。”
“是是是是,这就烧。”肖有钱拉着肖夫人凑了过去,四个人就这么跪着烧了大半宿的纸钱,最后这肖氏夫妇困得泪流满面,实在受不住了,苏凤锦才放了他们下去歇息。
夜半三更已经过了,苏凤锦闹了这么久也累了,靠在战青城的肩旁,手还在烧着纸钱。
战青城握着她的手,温声道:“够了,去睡。”
“你说,今日之事是不是同你有干系?”苏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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