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莎莎和我一样,也是第一次开班子会议,我都没有带本子的觉悟,她还能有?
可是我偏着头去看,只见她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崭新的小笔记本,把塑料包装撕开塞进了桌子底下,中性笔和本子整齐地摆放在面前的桌上,之间的宽度都是平行的。
这个有强迫症的妮子,做人不地道。
跟我合伙搭班子,连这点儿小细节都不知道提醒我。
我悄悄地捅了捅她的脊背,压低声音问:"身上有没有多余的纸和笔,有的话借我一下。"
她连头也不回地哼了一声:"没有。"
秦鸿雯和李副监狱长并排走了进来,她们分别坐在主席台上的两边,也从口袋里掏出了本子和笔放在桌面上。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监狱长米若华大步流星地从门外进入,所有人都停止了交头接耳,一个个坐得比小学生还要板正。
监狱长花白的头发剪得比犯人们还要短,这种朴素的发型很容易让人联想起过去的革命女干部。她拖开椅子坐在主席台的正中央,眼睛看向我们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是在看我。
她的脸不冷,但是很有威严,如果身上再斜扎一条武装带,就更有味道了。
监狱长双手五指交叉放在桌子上,点点头说道:"下面,我们开一个关于监狱安全建设和作风建设方面的会议。"
我身旁的指导员们纷纷低下头,开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连秦鸿雯都在她旁边运笔如飞。
这个时候我终于发现,在整个会议桌上,监狱长是唯一不带本子和笔的人,当然,还有我。
她说话的时候每句话的间隔时间很长,就是为了给下面人留足记录的时间,所以别人埋头狂写的时候,我就那样傻傻地抬着头。
当然我也可以幻想着手中有一个本子,然后低着头在空气中划字。以我现在坐着的位置,监狱长是看不出来的。但是,这么搞笑的事情,我也干不出来。
整个会议开了半个多小时,都是监狱长一个人在讲话,我身旁的大姐把本子的好几页都写得满满当当。似乎监狱长并没有向我这边看一眼,但是我不能傻到以为她真的没看到。
"下面我再说一点别的事情,这个就不用记录了。我要说的是,就是咱们下面监区个别领导,在管理犯人方面,有点不太注意方式方法,行为粗暴,不考虑实际情况,具体是谁我就不点名了。希望你们下去都多多注意,也给下面的管教员们做好榜样。"
"还有就是会议记录的事情,如果你脑子好的话,不做记录也是可以的,但是你得把会议精神贯彻到下面去,本子和笔用不了几块钱,谁要是买不起,我可以给他在财务报销。"
这还需要点名吗?她说的这两点,全部批评的是我,饶是我这么脸皮厚的人,都有些挂不住了。
监狱长依然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会议室,秦鸿雯和李副监狱长跟在她身后。
秦鸿雯路过我跟前的时候,抬头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冷着脸离开了会议室。
我心里无奈地想,是不是觉得你男人给你丢脸了。
我身旁的这些女人连嘲笑都不稀罕发出,冷漠而疏离地往门外走去。
直到会议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才拖着身体慢吞吞地走出。余莎莎在走廊里看着我粲然发笑。
我没好气地说:"你笑什么?这么整我你觉得很有意思吗?"
她说:"开会带本子,这还用人教吗?真不知道你的警校是怎么上的?"
我:"我可没上过警校。"
她朝我耸了耸肩:"怪不得。"
回到监区后,我直接去清点了钟镇月,沐碧晨和郑伊涵的工作成果。她们都完成的不错,就连消极抵抗的郑伊涵,这次也做得很像个样子了。
我就知道,没有人愿意放着大鱼大肉不吃,非要懒惰地躺在床上喝糊糊。
余莎莎开完会之后就离开了监狱,留下我独自在办公室里值班。
我无聊地在办公桌的电脑上玩了一会儿游戏,抬起头来再看窗外,外面已经是一团漆黑。我竟然把送饭的时间给忘了,慌忙从抽屉里拿出钥匙,赶紧去餐厅取食盒给那两位送...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