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微微紧张,很显然,赚银子的事情,谁不想?
面前的男子是阿郎的父亲,按照情分来说,巧儿应当是给些情面的,但是昨日喻青山说的那番话她也听到了,小鱼姐也说了,若是她不拿出些姿态来,喻家只会将她看低。
“喻伯伯,照理说,您家的地也和阿文哥签了契了,是可以上工的。不过阿召昨夜叫了人,都已经交齐了,这晒盐不需要什么大动作,现在人手是不缺的。”巧儿笑着,婉拒了喻青山,“不过这里的一批盐马上就要出来了,喻伯母可以帮着做一些麻麻袋,布料是采购好的,一个承重五十斤的麻麻袋是五文钱,三十斤的是三文钱。”
喻青山一听这话,皱了皱眉头,这做麻袋是针线活,是女人的事情。
他能做什么?
“喻伯伯,这样吧,若是您真的想做,明儿再来?因为您是第一次,我这边找人带您,没上手之前一天给您半价,也就是一百文。”巧儿看了年韵一眼,见她笑着点头,心头微微有了底气。
喻青山宛若被扼住了喉咙。
别人都是二百三十文,怎么到他这里,这小丫头片子,一扣,就扣了一百三十文?
思及至此,喻青山有些不舒服了,微微打直了脊背,“巧丫头,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不能因为阿郎订了亲,就这样埋汰我,别人都是二百三十文,到了我这里怎么就是一百文了。”
入山打猎,一个月下来也有五六两银子,运气好有七八两,即墨村贩鱼,虽然多,但是本来就是沿海,鱼不贵,就是省吃俭用一个月下来能存个三两银子,已算多了。
巧儿笑道,“喻伯伯,这盐田是才垦的,盐没有拿出去卖,谁也不知道到底能赚多少。前期的时候,我们招工人是按照村子里的人,一天入账不过百来文,我们给的是一天两百文的价格,但是大都是年轻人,想阿水阿召,他们勤快也有体力,可是喻伯伯您没有经验,还得现把着教。若是您真的能上手,不耽误事儿,那也是两百文一天,去别村的话,就是两百三十文一天,不会短您的,只是我们召的人手有限,这来迟了就没位置了。”
喻青山就感觉巧儿这说话就跟打皮条似的,以前说话,怎么没有这么会说。
百文钱就百文钱,喻青山没办法,只能好声道,“那巧儿,你得给你喻伯伯留着位置。”
“那行,就看在我和阿郎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一定给喻伯伯您留着。”巧儿笑着答。
在喻青山走后,巧儿却是紧张的拍了拍胸口,“小鱼姐,我刚才怎么样,喻伯伯不会记我仇吧。”若是记仇了,那就不得了了。
年韵直起了身子,看着巧儿,笑道,“巧儿,能耐啊!”
比她想象中的表现还要好上三分,“没有人会跟银子过不去,不会记仇的。”
“吓死我了……”巧儿心有余悸。
“不过……巧儿,你的表现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好,什么时候学的?”
巧儿一听,脸红道,“不是前两日小鱼姐你让我在镇上,去县上打听打听行情吗?镇上也都还好,但是到县上,我一问价格,又不买东西,那些个小贩掌柜就这么跟我打太极,碰了几次壁,我也就学会了。”
“我没看错,你果真是个聪慧的……”年韵笑道。
喻青山回家后,叹了一气。
林父林母又有些紧张了起来,然娘惶惶不安的开口道,“喻叔,我们一家子在这里住着什么也不做,也不是什么事儿,可有什么是需要咱们做的?”
林父林母点头,“是啊,喻兄,咱们虽然是暂时住这几天,也不好白住。”
喻青山想起来,对阿郎娘道,“他娘,一会儿你去巧儿那里领几匹麻布,用来做麻麻袋子,巧儿说了,这做麻麻袋子,大袋子加工费是五文钱一个,小袋子是三文钱一个。”
林母一听眼睛就亮了起来,“这做个麻麻袋子,还能有银子?”
麻麻袋子能有多难,但是这银子也来的太容易了不是?
其实这就像是普通人上赶着要与厚实人家攀关系的道理一样,哪怕别人家松松手,从手指缝儿里漏出那么一丝儿出来,也够的他们喝了。
“快去吧,说不定去晚了就没了!”喻青山想起来,这上工人数都是有限的,那麻麻袋子肯定也是有限的。
林母一听,连忙又出去。
喻青山看着林父林母,倒是有些心思了。
林父林母年龄很大,比他还打赏十几岁,说是从前有过几个孩子,都没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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