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是那丫头了?”
“是的,少爷!”那小厮应了一声,声音压得低低的,“就是那丫头。”
“无用!连个小丫头都斗不过,早早地自己抹了脖子算了,脸都被丢了个尽!”那书生嗤笑了一声,站起了身,往着楼下而去,小厮紧紧地跟在身后,在听到那极尽嘲讽的话,小厮的手微微一抖。
“属下派人去杀了那人!”小厮压低的声音里头有些愤然。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书生斥了一声,踏出了淑女阁的大门,他微微仰头看了一眼天空,碧蓝无比,“一个丫头罢了,又能成得了什么气候,又不是西芳,且先留着吧,若是成了大患,到时候再杀也不迟。”
“少爷……”
小厮还想再抗议,但是在瞧见书生那瞥来的凌厉一眼之后,他把原本自己心中想要说的那一句话给咽了下去,眼下或许那女子或许还够不上任何的威胁,却终究还是以一人之力敌过了十六名身手极佳的暗杀者,还懂阵法,也不知道和南嘉国有无联系……但是眼下殿下已经发了话,他即便再想杀了她,他还是得等着命令才能动手。
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了刚刚走出淑女阁的书生面前,驾车的车夫朝着书生叫了一声:“少爷,您该回府了,老爷病重,几位少爷们都争着家产不放呢!”
书生上了马车,那小厮也紧跟着坐上了马车恭敬地坐在一旁,压低了声道:“殿下,我们即刻回东极吧,晚了只怕其他几位殿下就抢占了先机了。”
“让他们闹着去,父王又不是吃素的,怎么会那么快就咽下了气,只怕就等着那些个蠢货有动作呢!”
车内铺着上好的羊毛毯子,书生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侧躺了下来,如玉一般的手指抚着自己垂下的头发,黑亮的发丝在指尖绕着圈,嘴角带了一丝残酷的笑,“派人去西北打探打探,这可不是那凤血歌的一贯作风,只怕其中另有隐情。”
“是,属下遵命!”
想到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南嘉国师凤血歌,书生嘴角的笑容更加盎然了一些,这盘名曰‘天下’的棋局,似乎是越来越有趣了,若是那百里流觞能够一去不复返,那就更好不过了。
百里绍宇带着永宁和宋珩上了秦淮河畔的画舫,秦淮河贯穿整个金陵城,又因河水平缓,文人雅士与富家子弟皆爱游览秦淮河。
秦淮河边停着不少的船只,待有人走近,便有船家上来询问是否要租船游河。百里流觞毕竟是秦王,和那些个富豪之家一般有着自己的画舫。
秦王的画舫不大,却颇为精致,船夫大半的时间都是住在船上,每日秦王府上有婢子来这里打扫,所以在宋珩他们三人上船的时候,那婢子刚刚整理妥帖,见了她们上船,急忙去了后头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