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停滞太久,由青青看护着徐宣赞的身体,白卯奴自己一人驾起云头飞身往峨眉山去。
据青青所说,在峨眉山金顶正中,趁佛光显现时将身穿过去,便可抵达另外一处并存于虚空里的灵台仙境。在这片莽莽云海雾霭包围笼罩之下的唯美清古仙境间,再寻一水云居。这水云居乃是一仙洞,仙洞之中长有灵芝草。这灵芝草自非凡间那些容易见到的普通灵芝草,乃是天界仙草,天地间仅此一株,可活死人、肉白骨。
白卯奴此番峨眉山之行,为得便是盗取灵芝仙草,是以救活三魂七魄即将离体而去的徐宣赞……
她将乌黑缎发挽了一个结、盘起的发丝高堆在头顶,又着天蓝点红粉绣花的短衫长裤,纤纤水蛇腰系一条墨绿泛黑镶铜黄龙鳞片的干练束带。面容依旧是绝美的,可彻骨风韵已不再是素日那副不胜寒风的娇滴滴温柔柔,而变得道不尽的英姿飒爽、凛冽酣战。
就这样,白卯奴一路上凝注心神急匆匆往峨眉山飞去,不多时将身落在娥眉金顶之央。
前脚才一落地,便见那金顶佛光已不如先前在云端看到的那样浓烈,变得有些稀薄、渐趋浅淡,再晚半刻便似会随风散去的样子。
“真真造化!”卯奴暗叹一声,眉心一喜。有道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若是今日不见佛光或來时已经消退,则诚然不知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也不敢多迟疑,忙一奔身过去闪入佛光之中。
只觉似乎沐浴在一团带着清新气息的浓雾里,身体除此之外倒也沒什么旁的反应。
白卯奴微阖了一下眸子,一恍惚间又睁开,眼前已不再是先前峨眉金顶的那些景致。她俨然置身在了存于虚空中的灵台仙境里。
只见这仙境美轮美奂、朦胧影绰,目之所及皆是暗青色的云海、与稀薄中透着幽幽芬芳的雾岚。
半空里似有不知何处传來的靡靡仙乐,忽高忽低、忽扬忽挫,洞箫、古筝、箜篌……似乎交杂了极多种乐器。又飘飘渺渺的,也实在听不清是在吟吟弹唱着些什么。
恍惚里白卯奴依稀听得:“不如归來同修持……”又似乎不太是。她循着音乐的起源处一路前行,不远一段距离后,视野又蓦地一阵敞亮……只见一块青石之后,映扯显现出别样洞天一处。
这景致真个是山青水明、苔绿花红,落霞孤鹜齐飞齐落、百鸟百兽和乐泰來!
置身如此乐府仙境、洞天福地,只觉一股不可抗拒的大欢喜之感如那涓涓细流一般由心底沁出,整个人都抛却了全部的尘俗杂念、忘却了**索求,只在此处身清气朗、怡然忘忧……
白卯奴就此渐渐忘却了自己是谁、忘却了天地为何物、忘却了时间也忘却了空间……就这样静静立在当地,阖了双眸、呆呆痴痴。
若是可以同官人一并遨游此处……
铮然一下,模糊涣散了去的一怀心智极快的重新聚合起來。
官人!
她猝然睁目。
糟糕,险些因蛰伏于这仙境的巨大气场、而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心念才转,眼前的景致便又起了轮换。
白卯奴凝眸错目,在抬首的须臾,看到一处青石洞府之上以朱砂流金所书三个大字“水云居”。
“我到了‘水云居’?”她唇畔不觉起了莲灿一朵。
原來一切唯心造。存于人间别处虚空、虚虚实实的仙山仙境亦是唯心造。
若不是她盗草救夫的念头冲在了诸多念头的最前面,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到得了这“水云居”的!
这不仅是爱的力量,同时也是最渊深的红尘俗念。红尘俗念压过了一切冲在了万般诸念的最前面,诚然也不是什么好事情……白卯奴心知。却也仅仅只是黯了一下,顾念不得作想其余许多,只蹙了黛眉原地里稍停。
青青也只说这峨眉山金顶佛光可通仙境,仙境之中有名为“水云居”的一处仙洞,仙洞里长有灵芝还魂草。可沒说各处是否暗藏什么机关、另有什么玄妙。只怕是青青也不知道。
有了方才险些忘却本心的经历,白卯奴自是打起了所有的精神,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丝毫都不敢再掉以轻心。
原地停顿了一阵,适才重抬莲步往仙洞处走。
果然,就在她临着洞口即将步入的瞬间,忽地两团金光自半空里“簌簌”降下!
巨大的张力将白卯奴震得退开几步去。还好她早有防备,不然仅这突忽而來的一下,只怕已经心肝受损、血流七窍了!
“那是个什么东西……”白卯奴袖摆一拂当地里立住身子,眯了狭眸凝目讪讪。
只见金光敛退处,显影出白眉白发的两位仙童。
卯奴念诀又探,只见这二仙童的元神分别为仙鹤与白猿。想來便是他们在看守这灵芝还魂草吧!
心下微有了然,白卯奴收住了剑拔弩张的备战姿态。心道自己原本就是來盗來求这仙草的,不占理的一方在自己,自然是得先礼:“二位仙童,小女子着实有求。”她敛襟作礼软声哀求,“我家官人此刻性命危在旦夕,急需这‘灵芝还魂草’來救他性命!”于此微顿,“求二位仙童念在人命关天的份儿上,成全小女子,让小女子将这灵芝还魂草带回去救官人吧!”语尽又一敛襟。
“呵……”白猿童子一个不屑,沉下脸來冷着声息,“人死有命,岂有救‘命’一事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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