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怕这个,他这个人时时刻刻都保持着白璧无瑕的状态,生怕自己惹上了一点尘埃。
为了名声,他肯定会妥协,只是可怜了涴儿,要在宫里头受些磋磨了。
他不责怪朱之湄,朱之湄却有点心虚,按理说,这种事情她是应该早点告诉顾景舒的。
夫妻本来就是一体,不管她和顾景舒的感情是好还是坏,名义上,他俩都是夫妻。
朱之涴未婚有孕,这种事情已经足够在朝堂上掀起波澜了,早些叫顾景舒做个防备,也好过现在措手不及。
朱之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见顾景舒难受,她就有点慌张:“顾景舒,你别生气呀,是朱之涴当时再三求我,叫我不要说出去的,我才忍着的,后来寻思着我不能连你也瞒着,本来准备第二天告诉你的,结果……”
结果第二天她就小产了,后来更是缠绵病榻小一个月,病好了也顾不得这些。
顾景舒越发心痛,他怎么能怪朱之湄!
“我没生气,不关你的事情,我只是……有些自责。”
顾景舒心里憋闷,干脆一股脑将那日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她要硬闯进去,当时你在里头,我怕她打搅你,就把她给推倒了,再后来德妃娘娘出来罚她在雪地里跪着……”
朱之湄哪里想得到还有这一节隐情,看来顾景舒是愧疚。
她忙给顾景舒倒了一杯茶:“不关你的事情,你别难过,也别因此而自责,按理说,她这一胎都过了四个月,应该已经稳了,太后宫中那么厚的积雪,她就算摔一跤也没什么关系,我看,是这一胎跟她没什么缘分,她才保不住的。”
“朱之涴和秦王都还年轻,孩子早晚都会有的,换一句话来说,就算这个孩子保住了,那将来生产的时候要怎么掩饰,又要撒多少谎?现在去了就去了吧,等朱之涴养好了身子,下回定然会怀上一个结结实实的大胖小子。”
“至于皇后那里,你也不必太过悬心,皇后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别的什么缘故,肯定会好好对待朱之涴的,你看,她不是给朱之涴请了谭御医么?谭御医可是最善妇科的,有了谭御医从旁调理,朱之涴肯定会早些好起来的。”
朱之湄喋喋不休,把自己所能想到的词儿都拖出来安慰顾景舒,好似生怕顾景舒伤心一样:“只可惜呀,秦王的算盘要落空了。”
顾景舒微微一动:“什么算盘?”
“朱之涴大婚之前跟我说过,秦王很想要个儿子,我估摸着,是想要自己能生出头一个皇孙吧,这回算盘落空,也不知道秦王心里头会恨谁。”
顾景舒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他忽地想起了秦王和朱之涴大婚时候,那莫名其妙的刺客。
当时秦王从长安街过,按理说,应该封了长安街,而不是封了武进伯府到长安街的路。
他后来曾经亲自去调查过,那一日朱之湄走的路线,就好像是特意被人安排好一样,在朱之湄的必经之路上,每个路口都被人封堵着,就硬要朱之湄从那一条小巷子里过,而刺客就提前埋伏在小巷子里。